年那般胜景……

再加上仲孙来出生后,各种酒家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不说历史悠久的曲酒、米酒百姓们本来就爱喝,什么桃花酿、梅子酒、竹酒等也从江南火遍京城。

眼看在家乡生意做不起来,仲孙来就揣着银子打算来京城闯一闯。

——说不定家乡人是因为喝腻了醴酒,那京城做这个的肯定不多,定有他的一番天地。

……

当然,事实也向他证明了,有的东西没火起来不是因为百姓们没看到,而是因为不喜欢。

“闯出另一番天地”也很有可能是自寻死路。

他选的商铺位置不错,百姓也多。

可任他怎么说“这东西多喝几口,回甘醇香”,在尝过第一口之后绝大部分客人都把碗放下了。

尝都只尝一口,就更别说买了。

也是,人家能喝到甜的、烈的,喜欢清淡带回甘的,也有竹酒。

又有谁来喝他这醴酒呢?

仲孙来租铺子的时候有多少雄心壮志,在日子的一天天过去当中就被消耗掉了多少“憧憬”。

铺子他租了整整一年,买各种材料、日常开销都算上,基本上把自己从江北老家带来的继续花的干干净净。

祖祖辈辈相传下来的手艺人,卖的不只是货品,更多的还有自己的心血。

酿造中的每一步都倾注了他的认真和欣喜,但这些心血现在都成缸成缸地堆在不见天日的库房当中,每过一段时间还会被他心痛的尽数倒掉。

这次来京城真是让仲孙来精疲力尽——无论是从荷包上还是从心情、精力上。

他无可奈何的接受了现实,并且已经决定好干完这个月的这几天,便回江北老家去。

既然没有办法在京城出人头地,那他便回老家去继续酿酒。

那里的生意虽然不红火,但毕竟有人已经喝惯了醴酒,会有人念叨着“就好这一口”每日寻到店里来,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无人问津。

故而他在听到那年纪轻轻的小姑娘问他要不要谈生意时,第一反应是想笑。

——笑她想的多,笑她还以为这醴酒在京城还有出路,就像那个刚来京城的自己。

……

“小姑娘,你是不是眼睛不太好?”

“此话怎讲?”

“若你眼睛好,应该也看见了。自你们进来起码已经有了一炷香的时间,这店里一个人都没有。再说这库房,酒缸全是满的——能看出来我这店里生意有多糟糕吧?”

“看得出来。”安雨点了点头。

仲孙来笑了,他是真不知道这个女娃脑子里在想什么。

“那就赶紧看店,看完店赶紧走。谈什么生意,别耽误我缅怀。”

“缅怀什么?”

“……缅怀最后这段儿在京城当老板的日子!”他不耐烦道。

“……”这人垂头丧气到一定境界了,说话还带着点儿苦中作乐那味儿。

安雨用手敲了敲缸:“这么好的酒,没人喝,老板你不太甘心吧?”

“别给我废话。”仲孙来说着就想把几个人赶出去。

尝酒可以,但他可没心情陪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瞎聊,更何况这人上来说话就戳他痛处。

“先别急,这位老板,你可听说过前一阵在城北举行的食味擂台?”

安雨如此道。

这醴酒分明就是古代版本的啤酒,安雨当然不想错过。眼下这个“供货商”手里啤酒量充足,质量也好,看起来也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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