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睛看不到东西,耳朵倒还能听见。

他们之前应该是被关在了一个院子里,运他们的车从院子里驶出来到了街道上。

此时应当是很早的清晨,街上听起来没有几个人,但也有百姓偶尔的交谈声。

安雨意识到自己和晏清绪在被送出城的路上。

一旦出了京城……他们就更没有办法脱困了。天高海阔,谁知道这群蛮子要把他们送到哪里去?

要是求救,就是得挑现在。

可尽管她很想发出声音,嘴巴被抹布堵住,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类似“呜呜”的声音来,那声音再被自己上方成堆的草垛一遮掩,能传出去的音量微乎其微。

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辆拉着稻草的车上还装着两个人。

……

“干什么的?”

“官爷,出城运稻草。”车夫道。

这是已经到了城门口。

车里的两人极力发出声音,对方却像是没听见一般。

他们还尝试一起滚动,力图发出动静。

安雨二人不知道的是,那检查板车的官兵与车夫对视一眼,简单查完通关文牒便放行了。

被运出城时,安雨和晏清绪似乎还听到了身后京城士兵纵马而来的声音……

“圣上旨意——严守城门,只进不出!!!严格盘查魁梧人士!!!”

——可惜那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疲惫,困倦。

安雨本来就忙了一晚上宫宴,精神疲惫,方才醒来和晏清绪又一起处在高度紧张的精神状态中。刚才声嘶力竭地呼救也没有获得任何的帮助,耗费了仅剩的精力。

去那烧着的屋中找小兰时,她身上多多少少挨了些擦伤。

现在在这颠簸的板车中,身上的疼痛感愈发明显。

更要命的是,安雨很困。

又疼又困,她觉得自己只要合上眼皮就会一睡不醒。

但是不能睡。

现在的处境没有人想让她活,她若是睡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睡梦中被人悄无声息的杀了。

本来就是待宰的羔羊,若是睡了过去,岂不是变成了随便可杀的死猪?

口中被堵者破布,安雨没有办法咬上舌尖,只得用被绑在身后的手。

指甲深深地扎进手心中,力求保持清醒。

——她有点担心晏清绪。

即使安雨现在头上套了麻袋,她仍旧可以隐隐约约闻到血腥味。

方才晏清绪为了保住她,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伤……

她受得伤不多,都难受至此,更不用说晏清绪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雨一直处在“半梦半醒”间,她实在太疲倦了,精神游离。

但理智又告诉她要清醒,所以一旦听见什么动静,那根绷紧的弦又会强迫她短暂地清醒。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

不仅是困了,饥饿的感觉也随之而来。

……

天渐渐黑了下来。

这离安雨和晏清绪两人被绑已经过去了近一夜一天。

拉着稻草的马车缓缓停在了一个小码头边。

这里停着一艘船,还有几个人蒙着面站在岸边。

“到了?人在里面吧。”

“没问题,一路都很顺利。”

“行。”

“快把他们抬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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