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变成了人形,寂殒很高,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样子,给人如芒在背的危险感。

巫郁年习惯掌控,他不悦道:“跪。”

寂殒没听,反倒是去按了按他后背的纱布,那里有殷红的血迹渗出来,“……疼?”

他方才听见巫郁年说疼了。

巫郁年眯了眯眼,按捺住性子没说话。

寂殒就说:“要、舔?主人。”

“……”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怪,巫郁年想起刚才的事,若是寂殒日后在他身边,他的身份还要好好处理,也不能在外人面前随意的化成黑雾。

但这件事还要暂且往后放一放。

他现在这个情况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想,只是明日要去相国寺一趟了。

思索这空档,巫郁年没有注意到,他前期强制下的威慑没有一次次加深,‘主人’的威严正在慢慢的消散。

“……”

寂殒盯着巫郁年后背那处被他撕裂的伤,眼中流露出更深切的破坏欲,紫色的眼瞳变得极其幽深。

他缓缓伸手,掌心已经贴上了国师脆弱苍白的后颈,缓缓收紧,一圈圈的黑雾缠上国师的腰肢。

巫郁年后背瞬间回神,身体紧绷起来。

而正在他欲喝止之时,寂殒却忽的消散了,卧房干干净净,像是他从未来过一样。

“……”

巫郁年轻咳着,翻身下床,推开窗望向皇城龙脉的方向,没有镜片遮挡的无神右眼深处,缓缓浮现星宿图——

只见那龙脉之上,正丝丝缕缕的汇聚一团黑气,很快就不动了,像是休眠一样。

巫郁年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

这是……有什么限制吗?

——

第二日。

相国寺。

禅房内。

悯生大师坐在巫郁年对面,笑呵呵道:“国师大人拜访,找老衲有何事呢?”

巫郁年抿了一口茶:“大师得道,佛法高深,不妨猜一猜。”

悯生大师叹了口气,“若是为了那件事,老衲奉劝国师大人一句,历代王朝皆有定数,若逆天而行,必遭反噬报应。”

“况且那物已经成型,既生灵智,便是天道默认之事,我等虽能窥见半点天机,但……不易插手。”

悯生看着巫郁年的右瞳以及脸上消不去的苍白,无声叹了口气。他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

巫郁年:“大师果然清楚。”

“不过我今日来这里,是为了求得解决之法的,听得大师这里有一血珀,可以锁灵,”他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属架,镜片寒光一闪,右脸垂落的金链轻晃,“特来一讨。”

悯生大师摇头不语。

巫郁年笑了,眼尾一弯,道:“大师,我不想在相国寺杀生。”

悯生大师叹息:“老衲就算是给了你,命定之数,也改不了。”

巫郁年:“大师不给,今日相国寺在大昭国除名,大师给了,就算改不了国运,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悯生闭目片刻,掌间佛珠滚动,许久:“血珀……就供奉在老衲右侧房中的佛像之下。”

巫郁年起身,朝他施了一礼,无声离开。

禅房内响起一声叹息。

……

巫郁年拿了血珀,收好之后,转头就叫任野朝着皇城的千七楼方向去。

大昭国无人不知,千七楼本是铁匠铺出身,后来打造的一件□□得了国师的青眼,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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