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条小狗,可怜巴巴地仰头望着她,她问我:“如果我去了,你会伤心吗。”

很淡的语气,她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是我的答案和她所想的答案是不一样的,我的答案很明显,明显到不用更多的言语,把嘴那么一扁,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大概就能猜出答案。

“小草。”

她收回目光,忽的改变态度,缓和氛围一般笑了笑,靠过来软软地朝我撒娇,像是喝了假酒一样,调皮的语调里藏了点哭腔,“小草。”

我仍由着她搂着我的腰,僵直着身体,一时间只觉得心动过速,调皮的小鹿砰砰砰快要从心口冲出来了。

“你要哭了吗?”我愣头愣脑地问了这么句经典的废话,“你,你不要哭哦。”

我知道,我确实是有点不太会安慰人。

她抬起一双水波粼粼的眼望过来,我们仿佛调转了身份和所处位置,她在我的怀里撒娇,软软地讨要安慰,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雪莲一族长久以来隐世不出,我才是那个真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此时却要强迫自己挺直脊背,装出一副顶天立地的伟岸模样。

这时候应该说点什么?

我犹豫着斟酌出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说出来就会开心一点。”

又是一句经典的废话,但此时我想不出来别的话,又不想让环境安静下来。

她望着我,虽然是笑着的,但表情又有了些微改变,像是被抛弃的女孩,念念不忘的许多年后再次相遇,几分谴责,几分感伤,几分无奈,还有许许多多的委屈,不管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藏住的委屈。

像条被抛弃的小狗狗,又像鸟巢里终于等到家长的小小鸟,眼巴巴的,还怪可爱。

她眼眸中倒映出我的身影,甚至能够看得清早上她为我挽好的小姑娘发髻。

但那影子不是我,是钦鸿。

我自觉担任起钦鸿的角色,却对其过往一无所知。

——

在补天这件事情上,山神果然是逗我玩的,这个坏女人,全天下的生灵都死绝了她也不会做出舍己为人的事情来。

不像我,我愿意为她做所有有悖常理有悖人伦的事情。

但是我也很小气的,我只能为她,别的阿猫阿狗小动物就算了,只有她一个人。

至于这场人祸酿就的天灾后续,山神无所事事地在附近玩了几十年,人死了一波又一波,她无动于衷,与我一起,日子很悠闲,也很罪恶。

后来玄冥急哄哄地飞过来质问她为什么不帮点忙,帮他们做点什么改变一下形势也好。

山神当时态度冷淡,甚至不乐意拿正眼看她,只吝啬地说了句:“麻烦。”

确实是有点霸道的,霸道得玄冥疑惑地追问:“他们怎么回事?”

我不理解,为什么她首先想的会是他们的问题。

“鲧。”山神说,“人族奉他为南方神。”

即使脸色冰冷,但她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听都有种朝自家家长告状的委屈,冷冷的,坚强地忍住不哭。

玄冥脸色一顿,生生咽下涌到嘴边的质问,虚虚地说:“那,那也不至于,叫他去盗息壤吧?”

听到她的话,山神尽数收起委屈的小表情,悄悄翘了翘嘴角,像个使坏成功的调皮小孩。

“我只是提了一句,能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她顿了顿,然后还是没忍住,眨眨眼看向玄冥,好奇地问:“他现在怎么样?死了?”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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