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发芽,恰好遇上她最脆弱的阶段,恰好被她慌不择路地看作钦鸿,然后到了现今的地步,甚至还生出点自以为是的侥幸,以为自己能够真正代替钦鸿。

我不知道青陆是什么。

“你不知道青陆。”山神淡淡地说,听不出来悲或喜。

或许是悲伤的,因为她接着说:“青陆被毁了,不该死的人都死了。”

“该死的人也死了。”

她倚在我的怀抱里,语气平淡地讲述这些满是鲜血与尘埃的过往。

我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只敢伸出手摸摸她的后背,刻意将动作放得很轻很轻。

就像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猫咪,亲昵地蹭蹭老虎的颈毛,又怂又大胆。

被摸的大老虎没有反抗,也没有同样亲昵的回应。

“你知道该死的人是谁吗?”

她忽然这么问,也许是在问我,却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自顾自往下接着说。

“那时候,最该死的人是钦鸿。”

“该死的人死了。”她说。

“所以小草,为什么要去怀念她。”

为什么要去怀念她。

为什么最该死的人是钦鸿。

为什么最该死的人死了。

为什么要去怀念她。

我也不知道。

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四肢逐渐泛起寒意,就像初秋忽然的风拂过海面,带来忽然的秋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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