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轻描淡写的描述听不出来当时那一战的惨烈,但既然是最后了,所有人都抱着破釜沉舟或死或归的赴死之心,场面肯定不会比她的语气平淡。

诸赤在在最后一战中受了诅咒,沾染上污秽之物,所过之处再无生机。

天界与下界自然不愿意收容这么个由神堕落下来的怪物。

她成了所有人大张挞伐的对象,成了下界传说中青面獠牙的恶鬼。

后来也有好事者将她说得凶神恶煞,在小孩不听话的时候故意压低语气神神叨叨地描述她凶恶的轮廓,阴差阳错让这不应当的恐惧代代流传。

而这所有悲哀的始作俑者,便是天庭那高高在上的天帝,他自称天理,却负了天理。

“照这么说,他酿成了诸赤的现状,不该沾上因果吗?”

神都讲究个因果,为了因果必须这么做,为了因果不能这么做,他们把因果当成理由,当成约束,可真到了需要的时候,因果又忽然失了作用。

“他是诸赤的父亲。”山神说,“授生者不沾因果。”

我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她和我一样不理解,无所谓地摇摇头,颇有些不屑地说:“这就是天庭奉如圭臬的天理所在。”

不知缘由地,我脑海里突然冒出禹第一次唤我那声脆脆的“母亲”。

山神有目的地让我为他命名,无论我表现得多么不愿意。

“禹。”我说,“他是不是也和诸赤一样,不管对他做什么,我都不会沾上因果?”

山神平静地同我对视,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

“是不是是不是。”我催促地推推她,“你别不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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