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搭在膝前,右手拿着不锈钢搅拌棒,正在慢悠悠地搅动着自己面前的热托迪。

“leon”今天值班的金牌调酒师和应晚是老熟人了,他清楚这个行业的规矩,因此并没有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既然选择回到这个圈子,那“n”一定有他自己不可言说的原因。

“新发色不错。”调酒师往他的酒杯里加了一片柠檬,“染的?”

被一眼看了出来,应晚也并没有否认。看着酒杯倒影里自己的浅灰色头发,他点了点头,“一次性染发膏,晚上回去就洗,我哥不让我染头。”

调酒师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为旁边的客人服务。

大部分回来的人,不是缺钱,就是欠下了巨额赌债。他也曾听到过有关“n”跟着富商移民国外的传闻,如今人又回来了,这些揭人伤疤的事不需要再专门提起。

察觉到几个卡座前投来的探究视线,应晚并没有多加理会。

混迹俱乐部的人早就换了一批,新人应该大部分都不认识他这张脸,但并不排除还有老客户在。

俱乐部里已经有人在揣测他的身份了,但由于他这两年的变化不小,除了熟悉的发色,那些人应该暂时不能确定他就是“n”。

墙角的时钟跳转到八点半,应晚看到一名身穿深灰色西装马甲的男人走进了俱乐部。将西装外套脱下递给大门口的门童,那人在偌大的俱乐部正厅环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五分钟。

垂眸搅拌着杯中的热酒,应晚没有理会宫津朝自己投来的深沉目光。

鱼很快就要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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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落的卡座入座,接过服务员递上来的酒单,宫津的手指一直在轻轻敲打着面前的玻璃桌面,看起来有几分焦虑。

又过了五分钟,这位和裕置业的首席财务官似乎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来到吧台前,他对着吧台前的调酒师说道:“一杯金汤力,不用加冰,谢谢。”

在吧台椅上坐下,等待着调酒师为自己调制鸡尾酒,宫津佯装无意地抬起头,淡淡瞥了一眼坐在身旁的应晚:“在等人?”

睫毛抖动了几下,应晚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正前方:“我在等我前男友,我俩很久没见面了。”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他微微侧过头,语气里隐隐带上了几分好奇:“这位先生呢?”

听到身旁人的话,宫津的眼神立马冷了下来,脸上的笑意却仍然不减:“巧了,我也在等我爱人。”

应晚笑了笑,咬住吸管,没有再出声。

时间不断流逝,墙角的时钟跳到了八点五十分。

耳机里传来阿布的声音:“老大,和事佬已经到停车场了,好像还带了两个保镖。”

“知道了。”

摘下左耳上的蓝牙耳机,应晚从自己的座椅前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走到了宫津的面前。

他对吧台里的调酒师开口:“cas,这位先生的酒我请了。”

似乎并没有料到应晚会有这样的举动,宫津的身形僵了一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来人坐到了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位置。

身旁人似乎已经有些微醺,一双眼睛坦荡荡地望向自己,透亮中却又带着股淡淡的疏远与迷离。

头顶灯光打上来人的侧脸,他倾过杯口朝自己举起酒杯,接着晃了晃杯中微漾的淡黄色酒液,低头轻轻抿了一口:“祝今夜愉快。”

哪怕坐在眼前的是冠玉的旧情人,宫津也不得不承认,这人身上确实有种独特的漂亮。言行之间并不刻意,却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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