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它们远比活生生的人类团结。

它们同时向屠维伸出了手。

四只手凝滞在空中,产生了微微的错位。

屠维盘腿而坐,在风暴的席卷中宛如一个苦行僧,她轻轻叹息:“还真有点让人苦恼,毕竟,活人没有办法杀死任何一个过去的自己。”

祝鸣快要开心死了,狂喜像是炸开的烟花一朵接一朵布满整个天空。

她手舞足蹈地往前冲,一时间大风尘土暴雪全都不能阻拦她,她有种预感,自己快要离开了。

祝鸣美滋滋地想:我真聪明,一举解决两大心腹之患!

这种过于满溢的兴奋让她全然忘记了疲惫,跌跌撞撞地一头栽进春天。

一步的差距,眼前所有的黑暗与风暴俱都消失,明媚春光与湛蓝天空一同闯入眼帘,前方的山间堆着大朵漫画般的云彩,眺目远望,嫩绿的草芽新叶在脚下铺出一条长长的绒毯。

骤然转换的光线让眼睛有些刺痛,厚重的衣服也开始越发让人难以忍受,祝鸣却感到了轻松。

沉重压在心头的千万种复杂情绪,好像都随着春风的到来被呼啦啦吹开了。春风如此和煦温柔,比之寒冬烈风的凛冽可怕,更有一种独特的力量。

万物开始复苏。

死亡轮回新生。

她感到一股热意,也是,现在外界的环境相当于气温骤升,应付寒冬风暴的保暖措施就显得多余了。

祝鸣还回头往后看了看,身后也一片春意盎然,全然看不到欲将天地摧毁的暴雪狂风。

若不是身上的衣服和潮湿的触感,她恐怕要恍惚一下,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她试探着往后退了两步,依然待在春天里,逝去的冬季一下变得遥远,已然无法触摸。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应该是好事吧,这里没有洪流般的风雪,灵气流动稳定了太多,就算有人偷袭,也不至于三步以外就察觉不到。

“这地方可真奇妙,连我的情绪都稳定了,仔细想想还挺科学的,研究早就证明,冬天是季节性抑郁症的高发期。常年生活在北极圈内的人可真不容易,希望多多给南极科考站的工作人员送温暖呀。”

进入春天后,情绪确实稳定了很多,只是不知道对时间的感知是否依然被影响着。

祝鸣嗤笑,目之所及一片祥和平静,似乎没有任何危险:“你思维还挺跳跃的。”

“我这个人就是心地善良嘛。”

祝鸣:“……”

那声音生机勃勃且兴致盎然,宛如春游的小朋友:“你说我该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祝鸣:“…………”

“你怎么不理我了?呀,吓到你了?”

祝鸣瞪大了眼睛,三下五除二扒掉身上厚重的衣裳,摘掉防风镜和围巾,解开衬衫的扣子,取下保暖的手套,举起了自己的左臂。

这条胳膊从上臂中端往下,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鼓鼓囊囊臃肿畸形,好似一个手臂形状的胚胎,遭受核辐射后恣意妄为地发育了。

它畸形丑陋,血红婴胎般的薄膜与粉白成熟的皮肤交错着覆盖在囊肿与褶皱上,小臂处长了个歪斜的樱桃小口,中指上竖了只圆溜溜的眼睛,还是双眼皮,睫毛错乱如杂草,鼻子耳朵全都有,就是位置有点随机。

看来看去祝鸣差点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去,她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像遭受了污染。

“别这么看着我。”姑且就还称之为左臂吧,左臂颇为羞涩地眨了眨独眼,声音娇滴滴,“人家害羞。”

祝鸣:“y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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