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刚才的治疗被打断,便接着继续动用异能给兔耳少年治疗,一边询问道:“我叫桑晚,你叫什么名字?”

兔耳少年忍不住垂眸看向自己锁骨上的数字烙印W-27137,他默了一会才沉吟道:“我只是个试验品,没有名字,只有编码。”

但他顿了顿,双眼带着些迷茫地轻声喃喃道:“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抓走离开了父母,依稀记得自己似乎叫做四月。”

“四月?”桑晚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少年垂下的兔耳微微摇晃,羞赧地小声说:“嗯,我记得父母是按照着出生的次序给我们兄弟姊妹排名。从一月,二月到三月,四月……我还记得当时最小的妹妹叫十七月,现在的话也不知道排到哪一位去了。”

“四月,那你先好好休息吧。你的伤势过重,我这段要分几次才能给你治好外伤和一部分内伤,而你最严重的脏腑的伤势还需要静养很久。现在你被我带回了桑氏的族里安顿下来,不用再担心被关进实验室了。”桑晚温声安抚道。

兔耳少年面色苍白,却仍旧乖顺地点头,柔弱易碎得让人怜惜心疼。

只不过他碧眸光色潋滟荡开,却在眼前这个人类小孩没注意的时候,汹涌的恨意一闪而逝。

他才不会相信这些恶毒的人类会有这么好心。

他一定要逃。

可是………

这人类小孩究竟是处于什么心理从追捕人员的手中,费心费力地救下他一命?他这副残破衰败的身子难道还有什么值得利用的?难不成是看上了他的脸或是身子?可是这人类看着还是个小孩子,应该不会对他起这种心思吧……

四月垂落的兔耳微微晃动,碧色的眼珠子飞快地转动。

“对了,你失血昏迷醒来一定饿了吧,我先喂你吃些东西再走。”桑晚从桌上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碗温热的米粥,是她之前来的时候便叫侍人提前备好的。

“这是……给我的?”四月的鼻尖微微耸动,费劲地嗅着空气中米粥的香气,有些不敢置信地小声问道,眼圈又有变红的迹象。

桑晚见他情绪变得激动,立即解释道:“你现在还很虚弱,不能吃过于荤腥辛辣的食物,所以我只准备了白粥,等你身体将养得好一些了,我再给准备你喜欢的饭菜。”

四月咬着殷红的唇瓣,连连摇头,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这个,这个就很好。我在实验室里的时候,只能被鼻饲灌入糊状的营养剂。”

他只是一个最低等的试验品,实验室的那些工作人员若是凑巧想起了,还会给他灌些难吃的面糊状的营养剂。

若是有时候不慎遗忘了要给他喂食,他无数次在胃部灼烧的空茫饥饿感中生生饿晕,也只能咬牙硬扛过去。

“鼻饲?那得多难受。”桑晚忍不住皱起眉毛,心底对这个遭遇悲惨却又乖巧温驯的兔子兽人,难免更多了几分情真意切的怜悯。

这些年四月为了在奴隶市场和实验室可以活下来,姿态一向摆得卑微低贱,眼看桑晚用托盘端着盛着米粥的碗走过来,四月怎么敢让高高在上的人类来伺候他,连忙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可是他忘了自己重伤虚弱,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接过碗,手腕一抖却都洒落在了床铺。

床铺弄脏便也罢了,就连桑晚的衣裙也滚落地满身斑驳的粥渍,甚至她白嫩的小手下意识地伸手来接碗,也被烫红出了一块显眼的伤痕。

桑晚怔了怔,正要回头喊侍人进来收拾,却听见噗通一声的巨响,四月吓得从床铺跌落在地。

四月的四肢着地,因为重伤毫无气力,只能无力地用四肢挪动着跪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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