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需要火,必须要燃起火, 才没烧水消毒。

可雨才停,到处都是湿的,要怎么点火。

周到脑子疯狂转动,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毛贵的痛呼声越来越微弱。

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人都要死了!

唐昭一咬牙,按住毛贵肩膀冲他大喊:

“毛贵,你怎么样?能不能听到我说话?看着我, 回答。”

毛贵艰难地转动眼珠, 把目光盯在她的身上, 恍惚了一下, 他竟扯着嘴笑了笑,虚弱地说:

“阿昭姑娘,我,我没事,小伤,不,不妨事。”

一句话,他喘口气,三两句话,他像是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完。

而话一说完,人更虚弱了。

唐昭看着他这么痛苦,眉头紧紧皱起,而后又极为冷静地说道:“我现在要帮你把脸上的树枝□□,会很痛,你要忍着。”

毛贵反应有些慢,顿了一下才说:“多谢阿昭姑娘了,男子汉大丈夫,这,不过是伤了脚,我不怕痛,你动手吧。”

唐昭起身从一旁的树上砍下了一截树枝,她三两下将树皮刮掉,削了根木棍出来,然后重新蹲下对他说:

“痛就是痛,人都会怕痛,没什么好丢脸的。”

说罢她那截木棍抵在毛贵嘴边,

“咬着,痛就咬它,别把自己舌头咬伤了。”

毛贵还想说什么,但看唐昭不容拒绝的表情,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张嘴咬住了。

当然这样还不行,人在痛苦的时候,会有很多不能自控的行为出现。

唐昭起身对成安几人说到:

“你们把他按住了,一会儿绝不能让他乱动。”

“是。”

宴家兄妹已经完全把四个护卫给唐昭使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让周到也去了。

“唐姑娘,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青竹走上前来问到。

唐昭正在拿药,她来了正好:

“这个药,你先帮我捣碎了。”

“好。”

一切准备就绪,唐昭也准备动手了。

她走到毛贵脚边,蹲下先仔细观察了他的伤口。

这几日奔袭,毛贵鞋底已经磨地还剩薄薄一层,而尖利的树枝正是从那最薄的地方贯穿他整只脚然后从脚背黑色的鞋面刺出。

那树枝尖利的一端上面裹着血珠,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唐昭眸光锐利地抬眼盯了一眼周到成安五人,沉声说:

“把人按住了。”

此时周遭的人,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这边吸引了过来。

他们看着唐昭用刀把毛贵受伤那只脚的鞋袜用刀小心翼翼划破。

她的手很稳,旁人都看得心惊,但她仍不受影响。

等那只脚的伤口完全暴露出来以后,在场众人的脸,都不自觉地感到一痛。

这是活生生地刺进皮肉穿透骨头了,依照如今这样的环境来看,他这只脚怕是要废了。

不,更确切的是,他的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此时许多人都想起了已经中蜈蚣毒后,自己割伤口放血死掉的那两人。

唐昭如今却是没工夫关注这些人在想什么,她专注地看着那道伤口。

她呼出一口气,再次对周到五人嘱咐道:

“把人给我按住了!”

然后,她用手握住那截树枝,咬牙猛地往外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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