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埃莉诺,摩根就感觉胃部隐隐作痛,而当她在信函上看到加罗德王室的印章后,那种感觉似乎变得更强烈了。
信是由南特斯王写的,而非埃莉诺,虽然内容主要是感谢廷塔哲家族在那段日子的陪伴,但摩根还是看出他的言下之意是让她不要擅自插手他们夫妇之间的事情——更直白地说,南特斯王在暗示她离间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也意味着埃莉诺在返回加罗德后把她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交代了丈夫。
莫非怀孕真的能让人变蠢?
摩根将信件交给萝西:“拿去烧掉。”
“是。”
第二封信是利恩斯王寄来的求婚书。
自从摩根到了适宜生育的年龄,几乎每天都能收到十几封的求婚书,但利恩斯王有些不同,他写婚书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替他的弟弟纳罗王谋求亲事——后者名义上虽然是国王,但基本被视作是利恩斯王的附庸,而且他本人也甘之如饴。
“看来又得劳你跑一趟了。”她对刚刚回来的萝西说,“把这封也烧了罢。”
“这一封也烧?”萝西愣了一下,“上面有利恩斯王的戳印,难道不是要与您商议边界的事情吗?”
“不是那么郑重的信件,只是一封求婚书。”
“求婚书?”萝西面露愠色,“利恩斯王早就有婚配了,膝下有两男一女,怎么敢向您提出这样无礼的请求?”
“他是代自己的弟弟纳罗王向我求婚。”摩根说,“不过也没什么区别,我对纳罗王并无兴趣。”
倒不是因为对方优秀与否——坦诚说,纳罗王算是她心中合用的人选。性情急躁,但服从性很强,在朝政上没什么心眼,而且他有一部分盎格鲁血统,这让她有理由去接触欧洲大陆的日耳曼人,上莱茵河的钾盐矿一直在她的名单上。
但纳罗王有两个致命的问题:一是不列颠人恐怕很难容忍正统王室混有盎格鲁人的血脉……血统给了他诸多优势,也在某些地方让他处于劣势;二是纳罗王服从的第一顺位永远是兄长利恩斯王,其忠心程度堪比她的舅舅加缪尔对母亲伊格琳,如果不是纳罗王有过私生子,她都快怀疑这对兄弟其实是廷塔哲家族诸多惨痛案例的翻版了。
听到她的话,萝西似是松了口气:“真高兴您没有为了责任而放弃身为女人的幸福……我一直担忧玛格丝夫人和埃莉诺夫人的遭遇会使您对真情丧失信心。”
“女人的幸福……”摩根咀嚼着这个几个字,“可所谓'女人的幸福',究竟是指什么呢?”
萝西沉思片刻:“我想至少应该让自己的婚姻出于爱,而非利益。”
“埃莉诺就嫁给了爱情。”她说,“她拥有高大英俊的丈夫和可爱的孩子,南特斯也爱她——当然,这不妨碍他爬到其他女人的床上与她们玩耍,不过埃莉诺看起来对此心满意足,这就是女人的幸福吗?”
“当然不!”萝西满脸焦急,“请您千万不要有这种想法,如果您的丈夫敢在结婚后去找别的女人,就该让艾斯翠德大人把他的头砍下来!”
“反过来说,男人的幸福又是什么呢?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孩子——他们爱这些,但肯定不仅于此吧?他们还渴望着建功立业,渴望着手握权力,若入夜后被子里钻进一个如刚出生的婴儿般一丝不挂的尤物,他们也不一定会拒绝,若大臣或同僚身边搂着美艳的妻子,他们多少也会心神荡漾。为什么他们的幸福如此丰富多彩,而我的幸福却是丈夫、孩子和裙子?”
“请您别把自己和埃莉诺夫人一概而论……”萝西近乎恳求,“猊下,请您责罚我吧,都怪我说了荒谬的话。”
“我不是在责怪你,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