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

布鲁斯没有否认,只是移开目光。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又落回来,“你后悔过吗?”

我挺想问他是不是和佩珀打电话串通好了来问这个问题的,但我大致能猜到他这么问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的原因,露西尔不会抓我做替罪羊,而我能回来全靠杰森的随手一划,这件事触动了他脑内那根紧绷的神经。

我左右看看,没人注意到我们。

我伸出手,拍拍他的脸,“你脑袋里是不是又有新奇想法了?”

那张英俊的脸落到我手里,居然意外地看上去有一丝乖顺。

我掐掐他的脸,“我们家不收哑巴,懂吗?”

“我只是在想,有一天,我可能会遇到二选一的场景。”

我挑眉,“你会怎么做?”

他反问,“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没人说话,似乎我们周围的空气为我们隔绝出一片安静的、适合谈话的场地,热热闹闹的婚礼场景与我们无关。

我叹了一口气,“你会把我们都救下来,不是吗?”

他的嘴唇颤抖,迟迟未曾开口。他没说话,但我从他的眼神里读懂了他没说出口的话。

“讨论这个没有意义。”我说。

“我们需要知道这个。”布鲁斯固执道,“你需要知道这个。”

“这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即使它很可能会发生,但现场的情况千变万化,我们不能用想象去推测它。”我又重重拍在他的脸上,强调道,“所以我说讨论这个没有意义,只会徒增家庭矛盾。”

“……”倔强的无言,有时候执意要一个答案不是一件好事。

“我会自救。”我头疼道,“你以为悬戒戴在手指上是拿来占位置的吗?”

“我们在谈论的是一种极端情况,我知道你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可是……”

“没有可是。”我把他的脸掐来捏去,像对待面团那样揉了又揉,看到他两颊都浮起淡淡的血红色才收手。

布鲁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的内心总是处于坚强与脆弱之间。无坚不摧的披风斗士与绝望恐惧的男孩同时并存于他的内心深处。

我总是一遍遍地告诉他那些他不敢面对的答案,他也会一遍遍地询问我。

多年来,这成为了我们之间的一种交流方式。

我深呼吸一口气,“你想知道我怎么看,那你听好了。”

“假设、如果、万一,有一天,我和其他人你只能救一个,我不能自救,且被你放弃后一定会死。”

我抿抿唇,突然不敢说话,仿佛害怕说出口后一切成真,害怕我不能做到我想象中那样。

但那只是极短一瞬,我很快接上去,“那我希望你去救别人,不是你应该去救别人,而是我要你去救别人。”

他的表情一瞬间变了,变成我看不懂的、复杂又深沉的表情,这一笔落在油画布上,必定是黯淡浓郁的深蓝。

“你没必要为我担负这些,露西。”

我用手指抵住他的嘴唇,“打住,停止你的胡思乱想。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减轻你的负罪感,让你到时候好受些。我是为了我自己。”

实际上这不是我的第一段人生,比起别人,我现在的岁月有时会让我产生“真是赚到了”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我认真地思考了,你没有选我,我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刻,一定会怨恨你。怨恨你没有把我放在你的第一位。”

我打量他的神色,像一个画家欣赏自己笔下的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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