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结局会怎么样,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与当年的事情有关、或者无关,都不会影响到你的身份已经暴露的事实。毕竟你口中那些所谓的’炮灰‘们,正在警局里等待着有人能站出来为他们负责。”
快斗透过玻璃望着哈里越来越恐怖的表情,沉默了片刻,然后后退了半步,慢慢转过身。
“这不是因为我的’复仇‘。”快斗正视着哈里的脸。“是因为你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哈里·浩巴。”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
哈里的情绪突然间爆发了。他没有看向快斗,而是瞪着面前的某一处虚空,双手抱在两侧的额角,表情狰狞又愤怒。
“我的名字是哈里,只有哈里!哈里·胡迪尼的哈里!我才是世界上最伟大的逃脱魔术师,比已经死去的黑羽盗一要厉害千倍万倍的魔术师!迟早有一天,我可以拿回自己的健康,然后站在舞台上表演一场完美到极点的逃生魔术……迟早有一天……我要让那个混蛋父亲知道,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嚇嚇”喘息了许久,只不过没有了下文。
“虽然不知道你究竟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你寻找的那枚宝石应该无法带给你健康。” 快斗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它只能带给你另一层诅咒。”
“……你不懂。”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哈里低声说。
他把手掌摊开在自己的眼前,然后缩了缩。那只手实在是太可怖了,细长的指骨被粗糙的皮肤包裹,几乎完全感受不到肌肉的存在。这样被疾病所扰的手出现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噩梦,但出现在一个魔术师的身上,那将是绝望的地狱。
因为无论怎么样,这样的手都绝对无法流畅表演出那些精细又华丽的魔术动作了。
“我不在意那是不是诅咒,我也不在意把潘多拉的消息告诉我的人,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哈里慢慢将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视线飘向左方,仿佛正在回忆过去。“当一个人只有一根救命稻草的时候,哪里还会在意递出稻草的人,究竟是天使还是恶魔?如果是你,你会在意吗?”
快斗并没有回答他。
因为一边的升降电梯突然开始响起来了。
哈里依旧在恍惚着,他像是已经完全泄了气,就连转过身的动作都像是点开了慢镜头。他木木地望着电梯门上那处不断变大的楼层数字,慢慢地低声对快斗说:“你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对么。”
快斗没有回答他。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因为他不久前也是从那里出现的。不断上升的电梯意味着有人正在赶来这里,而他大概能猜到那会是什么人。
“呵。”哈里嘲讽地笑了一声。
他又恢复到最初那副冷静阴沉的样子了,也许他在情绪管理上真的很有一套。
“说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你现在不是和我一起被困在这里了吗?”哈里渐渐直起自己一直因为喘息而微弯着的腰,然后低下头,认真整理着自己松松垮垮的袖口。
快斗转头看了他一眼。
“我是不会允许你离开的,黑羽快斗。”哈里的脸上挂着微笑,那是一种非常令人不快的,近乎小人得志的笑容。 “我是一个喜欢讲公平的人,魔术师哈里的名字里沾染了污点,黑羽快斗这个名字也别想独善其身。”
电梯的楼层显示越来越高。快斗和哈里站在四百多米高空的观景台里,近乎无声地对峙。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快斗低头,耸了耸肩。身后的披风安静地垂着,随着他耸肩的动作,略微扬起一角又迅速沉了下去。他的一只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