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战?”
“你不觉得这是一种很有效的战术吗。”安室透将自己半掩在屋内仅剩的一只两米柜后,回头打量琴酒的动作,语气里是淡淡的嘲讽。“毕竟那位先生的任务似乎很迫切,但我至少可以和你在这里耗上一整天。”
来自琴酒的一道火炎如子弹一样射来。火炎击穿那只柜子,安室透一个矮身,在地上打了个滚闪开。
屋里最后一件完好的布置轰然倒塌。
他已无处可躲。
“你一直都在试图激怒我。”琴酒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怒视着半蹲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起身的安室透。“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也许是因为我想看看,因为愤怒而产生的火炎,究竟会增长到什么程度?”
安室透用左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右手撑在地板上,动作就像是在田径赛道上预备起跑。
他对琴酒挑衅地笑笑。“毕竟我想不明白,如此效忠于那位先生的你,怎么会有觉悟这种东西。”
琴酒继续瞪着他,没有出声。他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又是一道凌厉的攻击自他的身后莫名而来,直直向安室透的胸骨冲去。
安室透这次没有躲,他继续蹲在那里,用高浓度的火炎织出一张蓝色的幕网,把来自琴酒的攻击网了进去,直到两股火炎一起变得足够“镇静”,然后一起消散。
“啊……我口误了吗?”安室透啧了一声。“那我换一种说法,如果你真有觉悟这种东西的话,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足以支持你为那位先生的计划献出生命?毕竟……那位先生需要的APTX-4869的服用后存活者,仅仅只是现在名单上的人选可不够啊。”
“那位先生不会留下没有用的人,所以,你的作用,会是什么呢?”
安室透语气无辜到了极点,仿佛提出这个问题只是因为过分的好奇,而不是在刻意惹怒对方。
可惜琴酒完全不为所动。
他冷笑了一声。“如果无法理解,那就当做我在愤怒吧。毕竟,我确实很想直接杀死你,波本。”
他扫了一眼依旧半蹲在那里的安室透,脸上的笑容狰狞又狂妄。
“我不在乎你为什么要激怒我,也不在乎你为什么要拖延时间,波本。难道你以为,你的指环即将破碎的事情可以瞒住我吗。”
他不紧不慢地向安室透的方向走去。
“还有什么无用的抵抗手段,就在这里使出来吧。然后,听话地服下APTX-4869,这一次,我可不会向对待雪莉一样,给你留下任何通风管道。”
“只是可惜……”他在距离安室透不远处停了下来。“你应该没机会看到,愤怒之下的火炎会增长到什么程度了。”
安室透仰着头看着琴酒,眼神一改之前的戏谑,而突然冷漠下来。
“不,我想还是有机会的。”他这么对琴酒说。
琴酒微微一顿。
从安室透在这里蹲下开始算起,他的右手一直撑在地板上,直到此刻也没有放开。在琴酒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他的火炎从指环出发,以手掌作为媒介,源源不断地流进脚下的地板里。
那里有他从战斗一开始就布下的足量火炎,地板连接着墙面,墙面连接着天花板,尽管表面只留下一层浅浅的濡湿痕迹,让人忘记这些墙面究竟有多深厚,但巨量的火炎已经像落入干涸泥土的雨水,直直地扎进土壤的最深层,在地下均匀地扩散沉降。
“就像你不在乎我为什么要拖延时间一样,琴酒,其实我也不在乎你有没有愤怒。”他的手掌继续死死地按在地板上,那层微微中空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