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死在路上的大有人在,有一些是因为政治原因被谋杀或者自尽,但大部分都是因为抗不过艰苦环境。

原本都是官员,不说养尊处优也是小康生活,一下子这么劳累没几个人受得了。

骆时行蔫蔫的坐在那里,连啃饼子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然而他还不敢歇下来,胡乱塞了点东西之后,他就又走了出去。

看押他们的守卫问道:“做什么去?”

骆时行奉上一个乖巧的笑容:“去更衣。”

嗯,这年头出去方便都说更衣,骆时行在这里呆了三个多月,这方面自然也是入乡随俗。

守卫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上面的提点,对骆时行倒是看顾,便说道:“别走远。”

当然这也是因为骆时行年纪不大,那两条小短腿就算要跑他们也追的上。

骆时行点点头,出去之后方便之后顺便薅了一些白茅只留其根。

亏了这玩意遍地都是不算珍贵,否则他还要担心怎么处理这些水泡。

等回来之后,骆时行坐下来将鞋子脱掉看了看,发现脚下已经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这也难免,没走过远路的身体就是这样。

他将白茅根塞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将脚上的泡挑破再将嘴里的白茅根糊上去,简单的处理就结束了。

如今条件简陋,他也只能这样。

处理完之后他转头看向旁边的昆仑奴长晓问道:“你怎么样?”

长晓憨厚一笑:“奴不碍的。”

他本来就是被卖到长安的奴隶,长期干活带来的就是身体素质比在座的所有人都好。

骆时行点点头,又将剩下的白茅根递给魏思温,犹豫了一下才让长晓将白茅根交给另外那些人,也不跟他们说话,不让对方难做。

只不过他这样反而让那些人有了跟他搭话的理由。

骆时行这才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支持正统的,也就是说,很多人跟着裴炎一起曾经上书让武曌速立豫王为帝。

这些人能够给武曌上书就代表着他们的地位其实不低,有人似乎对骆时行的情况知道那么一些,便问道:“我曾听闻太后招你入宫问话,你是触怒太后了么?怎么判的这样重?”

小小一个孩子孤零零地被流放已经很可怜了,还流放三千里,他们看了都不忍心。

骆时行腼腆笑了笑说道:“太后曾让我或入宫或流放,是我自己选了流放。”

他说这话也是有缘由的,只是想要提醒守卫他在太后那里挂了号,太后还是挺喜欢他的,喜欢到愿意赦免他的罪过,是他自己不要。

虽然未必能够让这些人对自己好些,但只要不为难就行了。

他说完之后室内一静,那些人看向骆时行的目光都变得严肃起来,其中还带着些许敬佩的意思。

骆时行有些摸不到头脑,魏思温叹息说道:“猞猁狲不愧为观光之子,赤子心性傲骨天成。”

他说完之后有人感慨说道:“视荣华富贵如粪土,难怪能为檄书润笔。”

骆时行懵了,这些人在说啥?他怎么听不懂?

魏思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猞猁狲乃士人之后,又岂会是薛怀义之流能比?”

嗯?薛怀义?

骆时行听了之后忽然就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他好像是……误会了啊。

之前他以为入宫要当太监,现在忽然想起来,武曌当政的后宫还有一种存在——男宠。

他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啊?

骆时行深深觉得自己当时大脑肯定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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