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既知道是行院出生的女人,大伯当然不肯点头。

裴珠扁了扁嘴巴,好狡猾的兄长。

根本上是一样的。

她取罗袜,摸了一遍针脚,还得更精心些!

又打开她那针线匣子,原来给少夫人做的袜子睡鞋子都是红的绿的,这几天她重做了素白罗袜,都还没功夫奉上去。

白露当然不会答她,瞥她一眼,进到屋中。

换作原来大伯岂肯,上辈子就是骗他们,孩子的生母出身良家,这才入了谱。

自回门那天之后,她只传过口信回去,林府还送了丧仪来,礼备得极厚。派来的人是谁?她得说一说,过几天,婆婆许她回去住些日子。

一母同胞的两兄弟互相攀咬,那点一起发财的兄弟情分,算是咬完了。

“快去。”裴观语音平平,却还不明白,究竟是哪儿惹着她了。外头事了,他满心倦意,只想看她一眼,搂她一会儿。

没有大伯的信,老家不会认这个孩子。

阿宝干脆找了张凳子坐下,细数裴观罪状:“分明说好带我捉鳖的,不光自己去,还瞒着我!外头的事也一件都不说,连口信都没有。”

阿宝看了那点心一眼,连碰都没碰一下:“搁下罢。”

裴五爷还只想把东西卖给张万成,裴四爷却搭上了齐王,他还发梦想要价高者得。

决明一点头:“哎。”

阿宝单手格挡住他,双目清泠泠望向他:“我跟五婶,又有什么分别?”

就连大伯母,也是一样的,用得上她的时候才告诉她,用不上,她便不必知道。

“那五叔的外宅呢?”

裴观没有言语,五叔什么指望也没了,也不再想能谋个官身。

“大伯的人守住玉华堂,我们就在五叔的身上,搜出了那本册子。”

听见院门一响,他拿书掩住脸,那脚步声蹬蹬往书房里来。裴观听着便忍不住翘起嘴角来,这么有劲,看来吃得好,睡得也香。

青书很快买了点心来,决明捧着盒子刚要送到后宅,又被公子给叫住了。

二伯的船是第二天到的,他们又把这事告诉了二伯。

裴长安哪里知道,他先将这消息告诉了裴五爷,裴五又告诉了裴四。

裴观原本躺在躺椅上,坐起来对她道:“还得多谢你。”

裴观翻开册子,当着他的面念了两条,让他知道,他这是预备拿废纸当宝贝,让太子和齐王相争。

事关重大,裴五都不敢把东西放在房中,随身携带着。

“谢我什么?”

大伯这才勉强退了一步。

裴长平裴长安两兄弟,裴长平知道的不多,他还以为是弟弟犯了事,偷了主家的东西。裴长安是听裴老管事醉后说过一句,说是“老太爷手中那本册子,捏着许多人的命脉”

裴观一怔:“大伯母出面这才像是……”像是正房赶走外室,大伯母很是演了一场戏,让街坊四邻都以为是裴家的母老虎去发威了。

“四叔看过,吓得……不轻。”吓了个半死。

宅子也已经交给中人。

反正戴着帏帽出入,也没人瞧见她的长相。

裴观坐到书房中,手里握着书卷,时不时瞥一眼门外,望眼欲穿。

阿宝进门便问:“人呢?”

决明睁着大眼说瞎话:“少夫人娘家来人了,就在前头。”

那个孩子,也由五叔抱回五房去。

一场大祸,消弥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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