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监又禀告圣上,说“龙无水送则不知龙之来处,龙阳水阴,阴阳相合才能孕结。无水不利大周皇位稳固,有改换天子的隐寓”。
这还了得?!皇后命人立即整修后宫,必须三日内完工。侍卫宫人齐齐动员,挖掘水渠,往各池塘内注水。
程深墨听得有趣,远眺注视,婆娑树影里看见了韩缨。两人相视,物是人非,彼此错开眼神,不愿再看。
回到如菊宫,太子在同喻安卿说话,手一直搭在喻安卿的左肩上,举止亲昵,喻安卿没有拒绝的意思。
程深墨脑海之中警铃大作,察觉出一丝情敌的意味。
两次见太子,他的注意力都在喻安卿身上。这次细细观察,太子唐颂剑眉星目,长得极为英俊,气质温和儒雅,与安卿站在一起,十分般配。
程深墨充满醋意地想,瞧着还有几分夫妻相在呢。
太子瞥见他,拍了拍喻安卿的肩膀:“安卿,别直接拒绝我,你好好想清楚。”
程深墨眼眸瞪大,拒绝什么?太子该不会想纳安卿为妃吧。
他双拳紧握,指甲掐进肉里,直盯着喻安卿的回复。
喻安卿沉默着,没有回话。
程深墨昨夜爬床失败,本就有些沮丧,此时的心情更是失落到了极点,眼睛泛起水花,要掉不掉。
太子走过来寒暄:“程大夫在此住得可舒心?”
他低头作揖,闷闷地嗯一声,不情不愿道:“多谢太子,一切顺心。”
唐颂把程深墨当做弟妹看待,对程深墨的失礼没有计较,告辞离去。
喻安卿仍沉浸在情绪里。
太子向皇上旁敲侧击,是否恢复他的皇子身份,而听太子的意思,皇上也有此意向。故来询问他的意愿,若他也愿意,太子便正式向皇上提出,把他的身份昭告天下。
喻安卿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什么感觉。如果他成为皇子,娘亲便能够得到应有的名分,遗骨也能从荒废的坟场迁葬于皇家陵墓,受香火祭拜。
但是,内心深处又不能原谅皇上的遗弃。
喻安卿沉默的时间太久,程深墨的心如坠冰窟。安卿不是拿不定主意的人,除非他在纠结。
听说太子与太子妃很恩爱,即便如此,安卿也想要嫁给太子,宁做妾室吗?
越想越伤心,程深墨眼泪如珠串,呜咽出声。
喻安卿被惊醒,快步走过来,柔声询问道:“怎么了?难道是贵妃娘娘刁难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问得越急,程深墨眼泪掉得越凶,索性趴在喻安卿的怀里嚎啕大哭,泪水濡.湿了月白的衣裳。
喻安卿揽住他的腰身,无措地轻抚后背,压低声音安慰:“有什么委屈说给我听?乖。”
“你……呜呜……是不是喜欢太子殿下?呜呜……太子殿下要娶你?”
他抽噎地问道,委屈得嘴巴可以挂暖瓶。
喻安卿哭笑不得:“怎么可能?你瞎想什么呢。”
不喜欢啊!程深墨眨巴眨巴眼睛,连成线的珠子说断就断,再次确认:“你真不喜欢太子?”
脸上挂着两道泪痕,鼻头哭得红红的,可怜极了。喻安卿对泪眼朦胧的兔子完全没有抵抗力。
耐心解释:“我完全不喜欢太子,太子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