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深墨不可置信:“胡说!你可是皇上的亲子,皇上怎么准许你这么做?”
喻安卿笑笑:“所以你相信我愿意为了你放弃所有?”
程深墨脸色一红,口是心非:“你惯会骗人,我才不信呢。更何况你以为这种自我牺牲、自我感动,能够绑架我?我不吃你这一套!”
喻安卿:“没有,没有自我牺牲。若不是一直找不到杀害母亲的凶手,我早已远离京城,寄情山水。”
他言辞坚定不似作假,程深墨想起喻安卿家中多是山水游记类的书籍,吹奏的箫曲也多洒脱的胸怀,应当为真。
嘴角微翘,程深墨心中积聚的郁气陡然一松,莫名轻快起来。
“关我屁事。”程深墨冷哼一声,傲娇道,“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听到狠心的话,喻安卿还是忍不住咬牙,好想把人关起来,哪里都去不了。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疯狂的想法。
这家伙属兔子的,一吓就跑。
喻安卿一向冷静,那时良姜毫不犹豫、完全不接纳真实的自己,才恼火得失了理智,只想把良姜困在自己怀里。
如今,喻安卿头脑冷清醒,自不会再以这种逼迫的方式逼良姜接受自己。
说到底,程深墨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他本人。身份于喻安卿来而言,从来都是如云烟一般,无需在意。
远离京城,他不再是暗阁首领、不再是皇上亲子,再不会有鲜血、暗杀。他们之间的隔阂不复存在。
喻安卿不相信良姜对自己一点感情没有,只要足够耐心,他们终将会在一起。
喻安卿开始卖惨,一双美目水光潋滟,楚楚可怜。
“二十日来,我昼夜兼程,走过大半周朝国土,四处寻你。想你孤身一人,身上没多少钱财,万一饿着万一冻着万一遭遇意外……我便难受得紧。”
喻安卿眼睛一闭,两颗豆大泪珠坠落,无声控诉。
程深墨登时火气上涌:“你也知道我没钱?要不是你,我至于连吃顿肉都费事嘛!你还我万两黄金,还有皇后娘娘给我的十万两银票。都怪你!你还我钱!”
他身上碎银几十两,去除车马费,不剩几个子。要不是有医术在身,还能靠行医卖药赚些家用,他就要吃糠咽菜了。
程深墨越想越气,狠狠踩了喻安卿一脚。
喻安卿哪敢还手,顺势拦住程深墨的腰,轻轻摩挲。心下诧异,人瘦了,怎么腰还胖了一圈。
猝不及防地一摸腰,让程深墨红了眼,气恼地将人推开:“谁让你碰我了。”
手中一空,喻安卿落寞地敛眉。
他把青枣塞进程深墨怀里,又掏出厚厚一叠银票,递过去:“都给你。”
那叠银票比《药典》还厚,程深墨没办法折起,快乐地捧在手里,冲着喻安卿扬脸龇牙:“你可以滚了。”
喻安卿被赶了出来。
程深墨乐滋滋地回到屋里数银票,发现除了皇后和贵妃给的大额银票,还有或大额或小额的票子,金额在十几万两。
这些是喻安卿的家底吧……管他呢。
程深墨把银票放进小木盒锁好,藏到衣柜深处。吃一堑长一智,再也不会把财政大权交给喻安卿了。
他困倦地打哈欠,近些日子总嗜睡得很,刚才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