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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她的两个妹妹再过两年也要及笄了,可寻到称心如意的郎君了吗?

最初苏皎皎甘心入宫,就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

她要证明给对她不闻不问的父亲看,要证明给待她刻薄的继母和那群看不起她的弟妹们看,她苏皎皎才是天之骄女,是苏敞最聪明,最有能力的女儿。

哪怕是在这龙潭虎穴的深宫里,她一样能踏出一条血路,走到人人都无法企及的位置上去。

只有站的足够高,她才能让天下人仰望。

苏皎皎挺直了脊梁,纤细的脖颈之上是摄人心魄的美丽容貌。她发髻一丝不苟,珠翠华贵,于臣民眼前不疾不徐地走向马车。

苏敞静静地看着她渐行渐远,恍然想起了那日太极前殿,陛下同他说的话。

“苏卿,前朝重臣之中,唯你同朕心意相通。不为己,不为财,只为江山社稷,黎民。这一点,许多人不如你。”

“如今朕要革新,重定科考,各世家原本各自为营,互相牵制。谁知朕这一手抬举寒门威慑了他们,如今颇有些唇亡齿寒,竟有私下结党之举,要联合上奏施压,叫朕寒心。”

“但时代的洪流终将席卷,若想选拔出真正的可用之才,寒门入仕朕志在必得。苏卿,许多事朕不便出面,还需你在其中费心周旋,待革新落定之后,朕重重有赏。”

苏敞拱手躬身,缓声道:“启禀陛下,臣有一不情之请。”

“讲。”

事关后宫之事,苏敞自知敏感,腰弯得更低了些,言辞恳切:“怜贵仪自十二三岁那年入宫,如今已三载矣。她自幼臣管束极少,心中有愧,如今臣与怜贵仪皆入陛下的眼,此福泽深厚,臣不敢忘本。陛下所愿便是臣之所愿,为陛下赴汤蹈火甘之如饴。”

他顿了顿,步入正题:“只怜贵仪,是臣与先妻独女,臣愧对她们母女。只盼着陛下能稍稍宽待怜贵仪,若她犯了错,能念在臣为江山社稷奔走数载,饶她一命。”

苏敞的嗓音有难言的苦闷和遗憾:“臣身为人父,只为怜贵仪做过这一件事,还请陛下——”

“恩准。”

苏敞双膝跪地,朝陛下行大礼,再不起身。

半晌,沈淮轻笑一声,亲自将人扶起,说道:“怜贵仪温和纯善,颇得朕心,你生了个好女儿。”

他抬眼看着苏敞,于其对视数秒,这才缓缓说着:“苏卿一片苦心,朕准。”

思绪回拢,怜贵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马车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苏敞背手站于之前,心中五味杂陈。

时辰已到,长号吹满九声,龙鼓钝响,陛下一行驶出长安。

从长安到避暑山庄约莫七日路程。

这一路上景色颇好,叫她们这些原来不常出门的贵女,入了宫以后更不得自由的妃嫔们新鲜的很。

个个挑了帘子往外看。

马车的依仗也是按着位份来的,苏皎皎的马车虽比不得前面那些奢华名贵,却也样样俱全,淡雅精致。

苏皎皎拿着一柄圆扇倚在窗前往外看,早些时日因苏敞而沉闷的心情也明朗了些许。

马车正行进时,前面姝嫔的马车突然停了,从中被扶下来一个雪腮明眸的貌美佳人,虽生的明艳,神色却十分冷淡。

苏皎皎向外看去,只听鱼滢说:“小主,这便是姝嫔。”

她点点头,能在宓妃的风头下还小有恩宠的人,果然是有些姿色在身上的。

苏皎皎正欲阖眸小睡,谁知姝嫔竟向她这方向走来了,在前带路的侍卫拱手说道:“怜贵仪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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