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堂买糕点。”

“……好诶!”

一个时辰过去,整整四炷香终于熄灭,周瑭当即腿一软、眼一黑,仰面栽倒。

薛成璧手疾眼快捞住孩子,俊眉紧锁。

然而当他把孩子翻过来时,却发觉周瑭呼吸均匀,脸蛋染着酣甜的红晕,竟是刚才在扎马步时就睡熟了。

薛成璧愣了愣,哂然失笑。

“小瞌睡虫。”

他碰了碰孩子的小鼻尖,如桃花点水般轻柔。

周瑭竟然真能扎一个时辰的马步,就连老夫人也没想到。

她起初确实只想让孩子知难而退,但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老侯爷听说此事后大为不信,去探了周瑭的脉,却愕然发觉孩子的丹田里,竟已凝聚了一小团内力。

这对老夫妇对视良久,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

就这样,周瑭的习武顺利提上了日程。

每日他多早起半个时辰练早功,上午进学,午休后做课业,黄昏后习武。日复一日,不曾稍有懈怠。

薛成璧随老侯爷进禁军历练,经常十天半个月才能回一次侯府,回来住上几个月,陪周瑭一同进学,教他练刀法。

冬逝夏走,春去秋来。

雪天里独自练刀的孤僻小少年,身边多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孩。

而学堂里容易打瞌睡的小孩,身边也多了一个替他抄录授课内容的兄长。

转眼间八年匆匆而逝,尘世间冰雪消融,桃李灼灼怒放,侯府里红云黛瓦,满城春色。

周瑭刚过了十四岁生辰,八年前圆滚滚的小团子宛如抽枝发芽一般,长成了骨肉亭匀的小少年。

时间似乎没在他眼里留下任何痕迹,周瑭一双乌黑明净的杏眼纯然如旧,有时一览无余,有时又似乎藏匿着无数古灵精怪的念头。

晨光熹微,周瑭手持横刀,身着干练的绯色胡服,一式“碧渊腾蛟”,顿地旋身后击,刀风袭来,如有浪翻潮涌之声。

转身后却察觉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周瑭“呀”地当即想要收刀,那人却拔刀出鞘,迎了上来。

刀锋相撞,铿然之声在庭院里回响。

“哥哥?”周瑭看到来人,又惊又喜。

薛成璧此番离家随军历练日久,他们已有三个月未曾见面了,连年节都没有在一起过。

军中风吹日晒,薛成璧却依旧是一张冷白的皮相,只是气质愈发沉稳冷峻。偶尔间泄露出一丝杀伐血腥之气,很快便藏匿不见。

不过在面对周瑭时,他一直扮演着那个温柔可亲的“好兄长”,仿佛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接住周瑭的刀后,薛成璧顺势拆招,一招一式与他对练起来,如往常般指点他的疏漏。

“底盘不稳。重心放低。”

片刻后他微微挑眉:“……你在踮脚?”

小动作被发现,周瑭耳尖微红,窘然道:“为何这么久过去我还是比你矮一头?亏我还忍着腥膻,喝了许多羊奶。”

原书里薛成璧身高六尺有余,在男子间都算极出挑,更别提她是个公主。周瑭对自己的要求也不高,作为公主的护花使者,他只要长得比公主高一点点就心满意足了。

每一年他的生日愿望都是长高高,可每次当他兴高采烈地欢呼自己长高了一寸时,却发觉公主竟长高了一寸半。

眼泪“汪”地就飚了出来。

于是在薛成璧面前,周瑭很爱挺胸踮脚,像只努力高竖起头冠羽毛的小雀儿。

薛成璧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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