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危机感袭来!
杰顿时解除翅膀,飞快召出芭蕉扇,靠狂风将自己和毒菌吹出去老远!
他们一离开原地,一座散发着森森寒气的冰山瞬间就冻上了高空——
“听说……这里有人吃了宿傩大人的手指,”身着和服的妹妹头少年手拿一个咒具,低声道,“还请这位能上前一步,容许里梅将手指取回。”
哈?!以他们计算过的结果,这里不可能存在多余的手指了啊?这家伙来捣乱的吧!
杰焦头烂额地向下望去,这位自称里梅的少年手握的正是……童磨之眼?!
刻着‘上贰’字样的七彩眼球在少年掌心骨碌碌地疯狂转动着,似天真似戏谑,又好像在嘲讽杰好不容易稳固下来的局面竟如此容易就被他和里梅一举击破。
杰稳住自己后连忙甩出倒吊人的麻绳捆住飞远的毒菌,然而芭蕉扇的狂风已经吹裂了毒菌的柱体,可见困不了他们多久了。
下方的障子门开始冒出火星、鼓鼓膨胀起来,显然六条御息所的和室即将被漏瑚的盖棺铁围山给挤碎。
而他的咒力已经无法再支撑到下一次控制住局面的时刻了——
“没办法了,领域展开——”他一扔麻绳,双手掌心向下张开五指,“[居操戏]!”
大片大片的黑幕在他身后遮蔽起高空,一只只形状各异的眼睛在黑幕中阴森亮起。
它们狩猎般的视线化作密密麻麻的半透明丝线从黑幕底蔓延而出、如瀑布一般流淌而下,以不可拒绝的强硬态度骤然锁住了下方一切生灵的关节!
里梅惊愕地发现自己竟无法动弹了!
“真是人生如戏啊……”杰举起一只手,他的手指上赫然缠绕着同样的丝线,正连接到众人的关节上,“抱歉,我这人就是控制欲强了一点。”
他修长的手指如弹奏乐器一般富有节奏地动了动,四位特级咒灵在他的牵引下逐个在演出台上一一就位。
他们面面相觑,可是甫一离开桎梏就被锁住了动作,连领域的印都无法结出,自然没办法用领域抵抗领域。
从上至下:颈、肩、肘、胯、膝、踝统统在丝线的控制之下,明明没有被夏油杰吸收调服,可真人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在他的咒力驱使下变成了一把尖刀。
糟糕,是咒灵操术的必至效果!通过丝线传递过来了!
“不知道咒灵杀死咒灵会不会有同类相残的罪恶感呢?”杰终于松一口气盘腿坐在里梅的脊背上,竖起一根食指让真人的刀抵上了漏瑚的胸口,“怎么样,这个戏码各位还满意吗?”
少年细长的深紫色眼眸,此刻流露出洞悉人性的冷酷与玩味。
“领域吗,真不错啊。”一个人畜无害的青年混迹在逃窜向地铁避难的人群中,抬头感慨道。
见到这一幕,他忽然从人群中抽身而出,向特级术师与特级咒灵的战场走去。
“笨蛋,去送死吗?!”其中一个中年妇女连忙拉住这个不要命的家伙。
“我有重要的东西落在那边了,要去取一下才行。”气质文艺的青年不紧不慢道。
妇女气急败坏地想要骂醒他:“哈?!有什么东西比命还重要啊?”
画家想了想:“嗯……比如,通往真理的钥匙?”
说完,他礼貌地取下妇女握住他肩膀的手,又道了谢,才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他目的地的方向,无数半透明的丝线如奢靡的流苏一般垂挂在半空中,人们跑过的风会令它们微微晃动,却不会引起丝毫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