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云祈顿了顿,嘴角掀起一丝淡笑。
主仆二人从屋内离去,仅剩还在奋笔疾书的陆知杭,还是畅想起归宁后,入翰林院当差的职场生涯。
翰林官地位
超凡,皆是入阁拜相的潜力股,前世的陆止就是在张景焕的一把下,仕途坦荡。
他现在是借不了张丞相的势了,但若是皇帝能对云祈心生愧疚,陆知杭说不准还能蹭上一点风。
想完自个的前途,陆知杭又回忆起了司荷临去前的神色,低头沉思了起来。
与此同时,云祈脚下生风似的走到离卧房足有几十米后,确定附近没有多余的人后,才悠然转向婢女。
无需多言,司荷当下就行了礼道:“暗卫来报,钟珂适才已经全都招了。”
闻言,云祈轻轻合上眼帘,像是对此毫无反应,又好似需要平复后才能做下决定。
斑驳的光影照在俊美无俦的脸庞上,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却又不知是不是该戳破这层窗户纸。
自居流说出那番话后,云祈就派遣了专人调查两年前与陆知杭的事,盖因当年跟随在身边的心腹不少,除了阮城外,关键证人都在晏都,这事几乎没费他多少功夫。
云祈薄唇微抿,片刻后才冷着声吩咐:“本宫亲自去审问。”
“是。”
昏暗潮湿的逼仄审讯室内,相貌普通的妙龄少女被死死捆在木架子上,身上伤痕交错,可怖骇人。
她无力地睁开双眼,朦胧间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瞳孔猛地一缩,哑着嗓子唤:“殿下……”
“你还知谁是主子。”云祈讥讽地弯了弯嘴角。
云祈不想忆起两年前的种种,但也不能容忍钟珂欺上瞒下,私自为他做好决定的行为。
这样的人,他哪里敢用。
钟珂听着他的呵斥,眼眶一热,似有万般的委屈,抽泣道:“殿下,如今的您才是作为皇子应有的模样,钟珂不过是不愿见您为情所困,沉迷情爱…”
“……”云祈手悄然攥紧了几分。
并不是因为对方的辩解,仅仅是为了那句沉迷情爱……
俗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糖吃,陆知杭这一番做作的表演,成功让云祈妥协了,他虽说清楚对方嘴里没一句实话,奈何就吃这套。
明日要进宫,还得梳妆得庄重得体些,不能如往日在府上那般随云祈的喜好来,二人醒过来后,司荷与夜莺就各自踏入房门,替他们梳妆洗漱好。
晏国没有女子成婚、及笄要绾青丝的说法,云祈仅是梳了个简便的发髻,仍遮不住通身的矜贵明艳。
方才更换好衣物,又吃了早点垫胃,陆知杭就见夜莺手持两封书信递上前来。
“驸马,是李睿识李公子的信件,还有一封是鼎新船厂那边的。”夜莺禀报道。
“好。”陆知杭轻轻颔首,接过那两封弥封好的信件,正要打开,就看见身侧的云祈目光耐人寻味。
陆知杭沉吟片刻,主动解释:“这李睿识乃是李良朋之子,我猜测他爹赴死前,一定留下了太子的把柄才是,从他身上入手,有可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不然以李良朋那老狐狸,怎么放心对方不会在他死后动他的命根子呢。
云祈漆黑的眸子转悠一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会派人以你的名义接触看看。”
“……”陆知杭嘴角一抽,没张口反驳,嗓音放缓了说,“我去信一封,他对我没戒心,不要露出什么马脚,应是无碍的。”
他和对方关系不错,但这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