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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知杭只觉得头脑发胀,天旋地转的,有些疲乏。

“……”云祈的脸色带着病态的苍白,也不知是被惊吓的还是原本就这般,他指尖颤抖着伸向了陆知杭,在一番检查过后,发现对方肩膀的骨头错位后,心下一沉。

云祈眼梢微红,戾气沉沉,暗处如青葱般的指节用力地攥紧,陷入掌心中,尖锐的刺痛感勉强唤回他的理智。

“嗯?伤到何处了吗?”陆知杭忍着痛,又询问了一声,头脑逐渐开始发胀混沌。

这般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伤到哪里了,还挺可惜,他苦中作乐般想道。

在眼睁睁看着那发狂的马朝着云祈冲撞过去的瞬间,他不知为何想到前世的父母。

是不是也是这般无力呢?

撞击的破空声在寂静长空响彻。

就这么反应不及,没有控制住方向盘,任由失控的车辆相撞,直到最后头破血流,被火海淹没了全部,没了呼吸,就此与世长绝,独留自己唯一的儿子在这人世间无依无靠。

陆知杭记得,十七岁那年尚还年少的自己好像是想报考化学相关的专业来着,可在掀开白布,看着血肉模糊的父母时,他没有哭,只是心空荡荡的好像失去了全世界,茫然无措。

明明说好了,高考过后就一块去旅游,再也不会忙工作,好好陪着自己,却就这么失约了。

那种能让人心痛到窒息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于是义无反顾的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转而报考了医学院。

安静地凝视着不同往日的云祈,少了平时的伪装,对方猩红的双眼交织着暴戾的杀气,陆知杭甚至想,要不是自己在这,对方能不能手刃了那匹失控的马?

话说这马的力气真大,肩上实在是太疼了,陆知杭暗自腹诽了几句。

“你知不知道……你可能会死?”云祈的表情经过短暂的失态,变得没有丝毫的起伏,平静得让人胆寒。

那声调好似脱力般,无波无澜。

陆知杭疼得脸色煞白,早就没了力气回答对方的话。

他其实根本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后果,只是想做,于是就做了。

在失去意识之前,陆知杭眼皮一片沉重,再也抵挡不住困意缓缓闭上,最后一眼只来得及看到云祈近乎失控的表情,眸中的情绪太过复杂以至于他无法理解。

“你会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陆知杭对自己而言是什么?

云祈不得而知,相识不久,却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对方所思所想与他不谋而合,更是个治世奇才。

起初他是自己想要笼络符尚书的踏板,后来成了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可种种超出好友界限的事情过后与,现在云祈也不知该置对方于何地了。

他只知道,在看到那人面无血色的昏厥过去时,他只剩下了满腔的杀意。

“姑……姑娘”摔得人仰马翻的马夫颤颤巍巍道,他自己的腿脚疼得深入骨髓,但在马儿停下发狂后幸免于难的男子还不忘了查勘一番坠马的二人。

他自个的马早就奄奄一息不谈,那两匹突遭横祸的良驹一匹瘸了腿,另一匹闪得快才无事,但也受了一番惊吓,踟蹰在陆知杭身侧。

没成想自己的一时恼怒竟惹出了这般祸事来,这公子要是有个好歹,他怕是活不成了,家中还有老小需要养活,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赔偿对方的马,想至于此,马夫就差痛哭流涕了。

“用你的马车送我们去医馆。”云祈繁密的长睫遮住了那双不满血色的丹凤眼,唇瓣微微发白。

诚然他恨不得让这马夫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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