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实施,悬挂在身侧的暗红色镶金佩剑就被人如抽丝般,在不大的空间内展开,利刃上寒光闪烁,如浮光掠影般横在身前。
乒——
刹那间,铁器碰撞的争鸣声划破长空,不待那人反应过来,云祈便挽起一个剑花,右手使力,剑刃刺破皮肉的声音骤然发出,彻骨的疼痛袭来,在一声闷哼后倒地不起。
“殿下,你没事吧?”钟珂急得眼眶泛起了泪珠,连忙凑上前想要检查,可除了剑身上沾染的血迹,没有半分异常。
“知杭……”云祈神色微冷,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莫大的恐慌席卷而来,濒临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也不管钟珂的动作,直接越过对方往马车外看去,见对方安然无恙,那群黑衣人只往自己这边袭击,方才放下心来。
“殿下。”居流不知从何处窜出来,护在云祈身后,皱着眉头端详起围在自己面前的六个遮遮掩掩的蒙面人。
“杀了他们。”云祈凌厉的线条透着几分寒意,在决定着生命的存留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声调不紧不慢。
“是。”居流握紧手中的刀刃,恭敬地应了一声,而后纵身往那些围在此处的人群飞腾而去,手中的刀刃异常锋利,只需轻轻一划就可裂开皮肉,以他的手劲,一刀下去就可见那森森白骨,鲜血如断了线的血珠般直往外冒。
地面残存的枯叶嘎吱作响,打斗声稳稳盖住,如电光般的身影在密林中翻飞,那几人能被派来刺杀云祈,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只留了三人缠住居流,打得难舍难分,几乎是用命在拖延时间,全然不顾残破的伤口,哪怕被一脚横扫倒飞而出,仍旧不管不顾的奋力挥舞刀刃。
剩余的三人双足点地,犹如生了双翅般灵巧,抱着誓死的信念持剑杀来,云祈屏气凝神,余光瞥了一眼陆知杭那头的马车,确认没有异样后,旋即裹着凌冽的剑气破开对方的殊死一击。
凄厉的剑鸣声恍若哀鸣的鸟兽,在密林中回旋不停,云祈握着剑的手心微微发麻,脚下稳住步子才向前用力刺去,可他们既是身手不凡的杀手,又仗着人多势众,哪怕强如云祈,如今也不过是十七岁的少年郎。
若是对上一人,他可杀之。
对上两人,迂回牵扯后说不准能反杀。
可对上三人,就只有节节败退的份了,让钟珂上前来更是不顶事,对方的身手甚至不如陆知杭来得敏捷。
简约风雅的马车内,陆知杭听着车外的打斗声和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反应再慢都察觉出了不对劲,连忙掀开窗布向外探去,一眼就看到了身着黑衣的人手持剑柄杀了马夫,而后单手使力,恨恨的朝着车厢内刺去。
那瞬间的画面在眼中一帧帧地放慢,陆知杭的呼吸一滞,就连心跳声都似乎要停止了般,被人攥紧心脏濒临死亡,一如他曾经在医院猝死的绝望感。
“云承修!”陆知杭张了张嘴,可喉间发紧,竟有些失声说不出话来。
那一刻,什么断袖、男主都被他统统抛之脑后,他恨不得就在对方的面前,可现实却如此的无力,就连喊一声‘躲开’都做不到,胸口疼得他脸色煞白,几欲昏厥。
直到那适才还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应声倒地,一道身着烈焰红衣的俊美男子自马车内下来,朝他那边望来,遗世而独立。
“停下!”陆知杭掀开帘布,命令道。
“公子,外边都是贼人啊!你不要命了吗?”马夫却是恍若未闻,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陆知杭眼神一冷,明白此时的情景和对方沟通已经没用,干脆抽开马夫手中的鞭子,把还在狂奔的骏马逼停,犹豫片刻拿出了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