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低声恭顺地回了一句。

从这个角度望去,云祈瞧不见钟珂的脸色,他沉下脸来细细回忆起了前尘往事,确实有事情不记得了。

儿时的记忆消失了大半,不过他那会年纪尚浅,忘了也正常。

就是一年前去到长淮县的记忆会缺失了一块呢……

寻常的小事不记得正常,可他那次去长淮县是为了解除符元明尽心的精心谋划,怎地也不该忘了,更不可能半点印象都没留下。

除此之外,在凤濮城中空白的画面也不少,倘若都是些琐碎事,没有印象也能理解。

事关夺权的记忆倒算得上完整,云祈暂且把这些事都归结于不重要就淡忘了。

“去年到长淮县发生了何事,你可知晓?”云祈深邃的眸子落在钟珂身上,压低了声音问道。

闻言,钟珂一怔,这事她去年从殿下的三言两语中拼凑出了个大概,但那事又没陆知杭掺和,缘何会把这事也记不起来了呢?

“长淮县的事,只从殿下口中得知,被一戴着古怪面具的男子坏了好事,那男子还曾胆大包天出言轻浮殿下,后边好像是一块摔下了洮靖河,具体奴婢就不得而知了。”钟珂苦思冥想过后,说道。

云祈晦暗的眸子划过一丝杀意,凉凉道:“既坏了事,可有将其杀了?”

“呃……还未,被那贼人侥幸逃脱了。”这事钟珂没跟在身边,知道的也不详略,只在沧溟客栈匆匆见过一面罢了。

听罢,云祈神情仍是风轻云淡,只是说出的话却莫名透着凉意,轻声道:“一年都不曾将这人毙命,你们办事的效率实在让我难以放心。”

“……”钟珂面色古怪,总不好说云祈曾经是下过命令,要将那面具人掘地三尺找出,千刀万剐来着。

后边到了凤濮城,追杀令取消的也是他。

云祈不知钟珂所想,漆黑的眸子里盛满了寒意,不由想起了居流来,以对方的身手也制服不了那面具人吗?

可惜他醒来后就不见手下的身影,问起钟珂,只道对方被自己派去行了紧要的任务,一年半载的怕是回不来了。

问起是何事,又说是极为机密的事,哪怕是钟珂都不得而知。

车厢内暗流涌动,马车外却响起了阵阵惊呼。

“适才那位就是公主殿下?”

“当真生得倾国倾城,俏得不似俗世中人。”

“我这沾染了殿下了贵气,岂不是要转运了?”

身侧接连不断的欢笑声拉回了陆知杭的思绪,他深深地凝望了已经消失在眼前的队伍,长长叹了口气。

早在沧溟河上泛舟时,他就从云祈的话中得知,对方总有一日要回去晏都的。

只是这些时日的相处,情愫渐生才让这份离别的酸涩又浓重了几分。

纵使再多不舍,还是得坦然接受现况,他既无力阻止,就只能成倍的付出,务必在明年的秋闱荣登桂榜,后年才得以去晏都参加春闱。

“承修,日后见。”云祈修长的睫毛垂下,盖住眼底泛起的涟漪,温声细语地低喃一声。

不过,他这话方才落下,记忆中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就在脑海中扭曲了几分,甚至隐隐有模糊的趋势。

陆知杭眉头紧皱,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仍耐不住脑袋生起的胀痛。

似乎只要他越想,这疼痛的愈发深刻,挣扎许久他才放弃了继续回想的念头,屏息静气。

陆知杭待在原地缓和了一段时间,脸色才逐渐好转,再回神时就发现没了热闹可看的有不少已经脸泛红晕地盯着他瞧了起来,怪不得突感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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