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来年盛夏,云祈还能否跟着皇帝到江南避暑呢?
陆知杭坐于石椅上,倚着额角回忆起了往昔和云祈的相遇,只是随着记忆的深入,他却是怔了怔。
好像忘却了什么,可再细细回想又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被忘了。
他们初遇是在长淮县的镇阳茶楼,再见已是洮靖河,之后就是……
之后是在哪里相遇呢?
“是在府上,与他对弈。”陆知杭轻揉了几下发胀的太阳穴,不确定地低喃了一声。
“公子,夜凉了,可要入屋休息?”夜莺身上的衣物略显单薄,迈着小碎步上前询问。
闻言,陆知杭睁开了紧闭地双眼,没再继续回忆他们的相知相遇,余光瞥向外头。
见外边一片灯火辉煌,诧异了半响随口问:“这是在忙活什么?”
“许管家在清点今日送来的贺礼。”夜莺如实回道。
“哦?”陆知杭挑了挑眉,当下来了几分兴致,说道:“你与我一同去府库瞧瞧。”
“是。”夜莺郑重道。
他今日虽说都把贺礼见识个遍,但李良朋的贺礼可还没见到,他师父在寿宴上分明惦念得紧,这会却是在屋里歇下了,这莫不是忘了不成?
不过,就是忘了也算得上正常,今日劳碌了许久,光是应付接憧而来的宾客就够让人烦忧了,恨不得倒地就酣睡。
府库离陆知杭所处的庭院并不远,主仆二人步行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瞧见了三三两两的家丁辛勤清点。
许管家正热汗朝天地指使着,一入眼就是应接不暇的满目琳琅。
“今日送来的贺礼都在这儿了?”陆知杭踏入府库后环顾四周,轻声问道。
“公子,都在这了。”许管家擦了擦额间的汗,恭敬道。
“辛苦了。”陆知杭见他累得慌,当下宽慰了几句就在府库内巡视了会。
夜莺至始至终跟在身后,除此之外具是些忙着清点的家丁,年纪轻些的险些没被这些平日难得一见的宝物给看直眼。
当然,这上边真正值钱的东西,他们都是看得不甚明白的,唯有金银这些才能吸引他们的目光。
陆知杭随手拿起一幅画作,正是阮阳平送来的戚河真迹。
他动作轻柔地打开戚河的画作端详了起来,引入眼帘的水墨画果真是磅礴大气,意境圆满,寥寥几笔绘尽江山的多娇。
就是他这对画无甚兴趣的人都看得眼前一亮,只叹文人的风骨都隽刻在了上边,见画如见人。
“怪不得能让师父都爱不释手。”陆知杭赞叹一声,对着许管家道:“这画师父明日应是要裱在书房的,手脚轻些。”
“是,万不敢损坏戚大家的画作。”许管家为符府任劳任怨这么多年,当然清楚符元明对戚河的喜爱,这要是磕着碰着了,符元明得他和急不可。
转悠了半响,陆知杭挑挑拣拣过后,视线停在了紧闭着的木箱上,看这大小足足能装下两个成年男子,也不知到底送的是什么贺礼,需得用这般庞大的木箱来装。
他记得,这木箱是李良朋送来的。
“这箱可是清点过了?”陆知杭见锁已经开过了,不由温声问。
“点过了。”许管家中抽空答了一句。
陆知杭挑了挑眉,也不含糊,一手伸向木箱就把盖着的地方掀了起来,而后神色顿了顿。
“香皂?”陆知杭挠了挠脸颊,惊呼出声。
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