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我跟着你习经义,落魄时弃您而去,又与太子这等狼子野心之辈有何异?”

闻言,符元明一怔,他黯然的眸子垂下,鼻尖止不住酸涩,他这辈子能得徒儿如此,已是无憾。

可一个半只脚踏入棺材的人,又何苦拖累他人。

“这儿是符府,你想留也没地留,莫要让我动粗。”符元明阖上双眼,攥着手心冷声道。

“师父,我可以离开符府,可我这一世都是您的学生。”陆知杭沉声道。

“我俩又没行那拜师礼,算得了什么师徒?许管家,替陆公子收拾好行李,赶出府邸!”符元明实在看不下去,撇过头去,朝门外的许管家下了命令。

“这……老爷,息怒啊。”许管家刚进来,还有些不明所以,只以为是两人发生了争执,连忙劝架。

“闲话少说,快将人轰出去。”符元明一拍桌面,斥责道。

许管家是头一次见到自家老爷发这么大火,只得略带歉疚地喊了几个人把陆知杭驾走了。

“师父,若真背信弃义,还能做得了好官吗?别将我逐出去,事在人为,又何必出此下策……”陆知杭心下焦急,大喊着规劝。

大不了他就多收敛锋芒些时日,不出五年太子就下马了,可符元明此时正是人生低谷,他真弃他而去,陆知杭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听着那声声不绝的&039;&039;&039;&039;师父&039;&039;&039;&039;,符元明两行老泪纵横,待身影逐渐消失才起身从屋子里拿出了几本厚厚的书籍递到小厮手上,嘱咐道:“这几本书拿给公子,往后只需多宣扬我俩决裂一事,往狠了说。”

“是。”

忙活了半日把事情都料理完,符元明停下手中的狼毫笔,神色说不出的复杂。

“你既说我与贪污之事牵扯不清,要废我这改革法,我便以死明志又如何?”

“知杭,这太平盛世就由你替我看了。”

――――

自从被逐出符府,莫说是敲响那扇朱门上的铜环,就连靠近方圆都有家丁看顾,陆知杭头疼得只能去拜访阮阳平,说明缘由。

方才推开鼎新酒楼雅间的房门,陆知杭忧心忡忡,就听见擦肩而过的食客窃窃私语。

“听说符大人那新收的学生与之发生了争执,可把符大人气坏,当场就把人逐出了府邸,任其流落街头。”

“符大人何时来的学生?”

“这我就不知了,也没听说是谁。”

陆知杭脚步一顿,余光瞥见那两人的衣料非凡,想必身份不会简单,怪不得会听说这件事。

不过,这些也不干他的事,还是先找到师兄才是紧要事。

陆知杭长舒一口气,下了二楼就准备乘着马车到阮府寻他师兄,谁成想刚出门,就与前来的阮阳平撞了个正着。

“嘶……”陆知杭吃痛地捂住鼻尖,适才行动急促,没瞧清楚才着了道。

阮阳平捂着眉心,倒不觉得多痛,他急着找师弟,准备道完歉就快点到酒楼内寻人,谁料刚一抬头就瞧见了那张熟悉的脸。

“师弟?”阮阳平诧异道。

陆知杭松开捂着鼻尖的手,听到有人叫自己才抬首望去,却是他正要去拜访的人,不由舒展开了眉目,视线在打量阮阳平时顿了顿。

师兄这是哭过?

对方眼眶泛着红,眼皮肿胀的程度比之上次符元明下狱还要骇人,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痛彻心扉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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