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揍我。”
“啊?”洛屿顿在那里。
“也没有要我松手。”
顾萧惟一向沉冷的目光仿佛被温热的酒,一点一点加温,如今沸腾到快要烧起来。
“我一直在等你问我为什么吻你,我一路都在想是不是冒犯了你,会不会让你不开心,你是不是因为电影还在拍摄所以忍耐着我,是不是因为……”
洛屿的心脏随着顾萧惟一句有一句的“是不是”、“会不会”而跳动得越来越快。
那感觉就像最稚气的孩子,隔着日光在心底偷偷亲吻自己暗恋的人,当对方一个视线扫过来,又心虚,又克制,又那么地按耐不住。
“原来刚才你真的吻了我。”洛屿侧着脸,直落落地看向对方,然后笑了,一开始是轻轻笑,接着捂着肚子耸着肩膀,越笑越大声,“我想了一路那真的是个吻吗?”
这在顾萧惟的耳中听起来就像嘲笑,又更像是另一种直白的勾引,是被撕下来的禁令。
他一把扣住洛屿的下巴,强势地令他抬起了头,洛屿还没来得及呼吸,顾萧惟便肆虐而来,如此张狂,仿佛怎么用力都无法如愿以偿。
洛屿承受不住他的力量,跌跌撞撞地后退,直到对方另一只手稳稳地撑住了他的后背。
除了台词和演技,洛屿第一次从顾萧惟那里感受到深刻地、竭尽全力地疯狂,每一缕气息仿佛要将正午的骄阳拖入黄昏的落幕,让高高扬起的心绪潮落,让世界就此走向末日,而末日转身化作另一场黎明。
没有任何地支撑,洛屿下意识靠入蔷薇花架里,当他的手向后撑,掌心即将碰上蔷薇的花刺时,顾萧惟将他搂了过去,抱了起来。
如果没有高点,那么顾萧惟会用自己的臂膀将洛屿撑起来,为他星河开路,万里坦途。
洛屿从嘴唇到大脑都在发麻,挂在脑袋上的棒球帽摇摇欲坠,最终还是掉了下来,落在了脚边。
“那真的是一个吻。”顾萧惟开口道。
目光灼然,让洛屿从喉咙到心脏都被狠狠烫了一下。
上辈子活了三十多年,哪怕重生一次在电梯里见到顾萧惟,洛屿都没想过自己会动心。
他的感情是一樽空杯,可以装下任何的角色、任何的台词甚至最离谱、最离经叛道的故事。这杯酒就是他与世俗的界限,为他挡下所有一旦泛滥就不可收拾的情潮,把他隔绝在肆意妄为之外。
他以为重活一次,他不该有那些放纵的心思,得更小心,得更从容,得向着光亮的地方去。
可是和顾萧惟待得越久,他就越想要为所欲为。
洛屿笑了笑,他们都是一旦走出那一步,撞了南墙粉身碎骨也不会回头的主儿。
低下头,洛屿在顾萧惟的眼睫上轻轻吻了吻,又在他的鼻尖上抿了一下。
这感觉太奇妙了,这世上真的有这么一个人让他爱不释手。
洛屿低下头紧紧圈住了顾萧惟。
顾萧惟半仰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回不过神来,下一秒就愈发用力地抱紧了对方。
“你吻我太轻……显得我像一个偏执狂。”顾萧惟喃语道。
洛屿闷声道:“你本来就是偏执狂。”
但我比你更疯狂。
此时此刻,我想要敲碎自己的身体,让骨血烂进你的身体里,无数的蔷薇透骨而出,让我克制至极的一切都天翻地覆。
“顾萧惟,我曾经失去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