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片无法让人死而复生,所以只能借给老人力量,构筑了怨瘴。
怨瘴已解,甚至还收获了一片圆弧片,赵家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待客,两人留了一上午便告辞了。
沈沅处事周到,想派人送他们回去,奈何人手实在抽不出来,想了想干脆把车借给他们了。
小几百万的车说借就借,相当的大气。
临走时沈沅还封了个红封,不过乐宁没收,因为他们已经收到了最需要的报酬。
乐宁乖乖坐在车里,看着不远处温先生和赵老先生在说话。
两人虽然认识没多久,却颇有几分忘年交的意思,赵老先生不知道说了什么,温先生还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乐宁正趴在车窗上,看到温先生点头,立马挥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温行止嘴角下意识跟着弯起弧度。
赵老先生看看笑意灿烂的乐宁,又看了看眉眼柔和如水的温行止,目露了然之色,
“先生,有缘既是有缘,我有几本很喜欢的书,送给你吧。”说着去屋子里拿出书来。
只剩一层皮的枯瘦手掌怀念着抚了扶书皮,赵老先生将书递给温行止,
“这是我和我家老婆子认识的时候买的,现在送给先生你吧,先生,人生短短百年,相知已经是有缘了,珍惜眼前人啊。”
温行止神色一动,深邃的眼眸抬起,老人脸上全是皱纹,眼中却闪动着独有的光。
那是独属于几十年阅览沉淀下来的宽和与睿智。
收了书,温行止转身回车,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乐宁好奇的歪头,“温先生你怎么了?一脸严肃的模样,赵老先生和你说什么了?”
温行止看了旁边的眼前人,默了片刻,摇摇头发动车,“没什么。”
“嗷。”
SUV顺着屋前的大道下去,这是和来时相反的方向,可以看到房子的另外一面。
只见一整面雪白的墙上,竟然枝枝缠缠的爬了一藤不知名的紫色花,配上黑瓦白墙颇有古意,像一副传承几十年的古画,一扫来时的沉郁。
车一路直下,顺着大道往前,这一片地界都是藕田,翠绿的圆叶挤挤挨挨,一眼望不到头,跟着风晃晃摇动,清凉妖娆。
大概是这边莲花特别多,景色也好,时不时有许多人来参观,所以路边竖了牌子,
“禁止折叶,否则罚款一百。”
看到一个牌牌也就罢了,一路上接连看到三个牌子,乐宁忍不住了,
“温先生,你看那个牌牌,罚款一百,意思是不是我们付一百块,可以多摘两支?”
……
即使已经相处不短时间,温行止还是没能习惯小朋友的奇思妙想,他默了片刻,“我想那些牌子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说是说,乐宁也没真的去摘,莲藕花叶漂亮但脆弱,他们回去要半天,带回去说不定就已经枯萎了。
一路景色飞快往后退,后座一排书被半开窗的风吹得书页翻起。
闲着也是闲着,乐宁反手抽了一册过来,随便翻开。
不知道是命定的缘分还是什么的,恰巧就翻到中间一页,乐宁打眼一扫,扫到几个熟悉的字眼。
乐宁顺势大略扫过全文,有些疑惑的眨眨眼。
有些奇怪,再看一眼。
细致的再通读一遍。
连看了三遍,终于将每个字连起来,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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