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看去,那处山坡上唯一的房子竟笼罩着乌沉沉的黑气。
老宅子本身就是黑瓦白墙,再加上乌沉沉的黑气,不夸张的说,真跟灵堂似的。
他悄悄戳了戳旁边的温行止,“你看到了不?”
温行止点点头,默契的明白了乐宁的意思,“看到了,怨瘴。”
沈沅看不见那浓郁的黑气,还十分尽责的在介绍,“下边附近的藕田,还有个水塘,平常储水就靠它了,那边水深,大师你们没什么事儿不要往那边走哦,注意安全。”
顺着沈沅的介绍一路看过,低处是连片的藕田,现下九月,荷叶长得十分茂盛,依稀残留着几朵打苞的和半开的荷花。
车往高出开,能看到侧面的一片水塘,确实很深,几乎是个小水库了。
很快到了郑家的老房子,真的是老房子,漆了白漆,门前不甚平整的石片铺了好大一块空地出来。
两个老人正在门口理花,大朵大朵的菊花、荷花,剪枝插瓶,旁边一堆粗陶花瓶里已经插了不少了。
看到他们来了,两位老人都是笑,“小沅又来啦?不是前几天才来过吗?我们身体都很好,不用担心。”
说是说,老人心里还是高兴的,两人拍拍身上的枝叶,相互搀扶站起来,看向乐宁两人,“还有客人?”
两位老人打量乐宁的时候,乐宁也在打量他们,是一对很慈祥的老人家,大概是因为经常笑,眼角细纹比一般老人更多,穿着老式的中山服,看起来很是文气。
“不是客人。”沈沅让司机把带来的补品和水果放进屋子。
“这是乐大师,我们请的风水先生,最近老郑生意不太好,想改改老家风水,看会不会有什么起色。”
这是沈沅想出来的借口,总不能一来就当着老人家的面说家里闹邪,到时候找到便罢,要是没事儿,那多影响心情。
没想到这招也不太好使,赵父一听就是皱眉,“他都多大年纪了还搞这些封建迷信。”
乐宁:老郑隔空背了一口黑锅。
好在赵父嘴上说得厉害,对晚辈还是很在意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两位先生多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改改的。”
“两位?”沈沅迷惑了一瞬,下一刻才反应过来,“哦对是两位,看我这记性。”
然而乐宁却是眯了一下眼。
迷障作用下,一般人下意识就忽略了温行止,为什么老人却能思维清楚的说到两人?
温行止也有些意外的看向老人。
这边的眉眼官司旁人难以体会,老太太擦了擦手,拉上沈沅,
“小沅你今天来得正好,最近村里在挖藕,晚上我们搞个全藕宴,刚挖出来的藕最新鲜,生的脆甜,炖的沙糯,再好吃不过了。”
沈沅虽然心里记挂着事儿,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流口水,她从小城里长大,年头到年尾都看不到看不到几片绿,最喜欢本真自然的东西。
沈沅一边记挂着晚上的全藕宴,一边眼神示意乐宁,一行人往屋子里走。
往屋里去,赵父打量着乐宁年轻的模样,开口考他,“乐先生看我们家这房子怎么样?”
乐宁打量了一下,房子只有一层,但是挑高很高,坐北朝南,东南挂角处是那个水塘,山水汇入水塘,水深且宽大。
心里有了数,他慢慢开口,“风水上有运随风走、界水则止的说法,周围的运顺着水汇聚到水塘,刚好挂在这边屋子边角,虽然不是奇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