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的手指拨了拨地上的泥塑碎片,竟然拨出了一片泥塑的圆弧陶片。

看到这熟悉的东西,乐宁恍然,难怪这个怨瘴这么强,都能把活人变兽类。

温行止看到陶片也明白了为什么王羲和几个都中招,乐宁却没事,他更是被怨瘴排斥了出去。

这邪祟以他的鳞片为基,鳞片自晦,当然会本能排斥他的到来,乐宁虽然没有被排斥出去,但鳞片也拿他无可奈何。

想透了这一点,温行止执着陶片起身,将陶片对准王羲和和宋柏,曲指一弹。

陶片如柔韧金片般无声一震,荡出常人肉眼难见的金光。

丝丝缕缕的金光落到王羲和三人头上,三人蹄子开始变淡变浅,皮毛褪去。

没一会儿,两牛一马就变成了四肢趴地的人形。

陶片被收回,怨瘴已经破了一半。

乐宁跟着摆了摆手上的黑影,缠缠绕绕在黑影周围的怨气果然开始松动,像是被泡开了的丝线一样逸散游走。

本以为这些怨气会慢慢消散在空气中,谁知它们却像是有方向似的,拥挤着往外散去。

这么奇怪的怨气实在少见,两人对视一眼,跟着迈步走出神庙。

只见外面的土场上,银色绳索捆着的人被扔成一堆,怨气纷纷扰扰的从他们头顶往下落。

每落一分,这些村民身上的因果就多一分,没一会儿,原本静默蹲着的人就开始痛叫的痛叫,打喷嚏的打喷嚏,发抖的发抖。

看这情形,乐宁撩了一缕怨气凝神感应,发现这竟然不是一个人的,而是无数怨念的集结。

黑影邪祟周身怨气慢慢散去,渐渐露出真容,是一个年轻女人,一身蓝色碎花裙,似乎是上个世纪的模样。

只是她模样虽然秀丽,两只杏眼里却全是深重的执念和不甘。

浸在满是血腥怨恨的村子里,一只年代久远的怨鬼,难怪怨气会以她为基形成庞大的怨瘴了。

王羲和跟着出来,看到这些人的惨状和萦绕的怨气,又看了眼怨鬼,试探性的问乐宁,

“乐先生……这些人,要给他们驱邪气吗?”

乐宁想了想,找了一圈,找了个看起来最和善的村民,蹲下身,指了指身后的怨鬼,

“你对她有什么想说的?”

被点名的人吞了吞口水,看了眼怨鬼半浮在地上的脚,有些害怕,努力想了想,想出了自己能用到的最委婉的词,

“她…她是挺可怜的,但我们不找老婆,以后香火断了怎么办?”

后面的怨鬼原本沉默着,听到这话,浑浊迷茫的双眼忽然闪了闪。

她僵硬低头,朝说话的男人看去,声音沙哑粗粝,

“不用以后,你们已经断子绝孙了。”

男人立马想到村里二十年来没有孩子,无论他们换多少个老婆都没用的事,瞬间面目狰狞,

“是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剩下的话乐宁已经不想听了,他起身站起来,看着一堆知道真相、开始叫骂的村民,神色漠然,

“不用了,除了他们自己,谁也救不了他们。”

随着怨气缠绕,村民们身上越来越不舒服,或痛或冷,或者四肢奇痒,听到这话十分不满,

“那怎么可以!”

“行。”王羲和也不管了,转身就往村外走。

乐宁更不会和他们废话,也是转身就走,身后一众或怨恨,或痛哭,或哀求的声音响彻神庙。

出了神庙的土场就是村子。

一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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