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大绣帕,盖在瓜果上面。

几两银子一张的蚕丝绣帕,就这么用作盖瓜果的挡尘布,僖嫔应当攒了不少银子。

阮酒酒和宜嫔看到了,眼里都没有惊讶,她们早已习惯这样奢靡的用度,见怪不怪了。

便是阮酒酒手里这把油纸伞,也是康熙见她喜欢,特意找来画画的大师,给她在伞面上画的花鸟图案。

三人走到船边,伞也由芝兰接了过去。

穿着绣花平底鞋,踩在船板上,不似花盆底鞋那样重心不稳。

船内站着一个太监,伸着手,小心的扶着主子娘娘们进船。

船是新的,船里面的布置,也巧手装饰了。

行宫里还有更精致的船,是阮酒酒想体验江南乌篷船的感觉,才挑了看起来略显简陋的乌篷船。

乌篷船不大,能坐下的人也不多。

除了阮酒酒和宜嫔、僖嫔,只有芝兰和锦绣坐了上来。

巧翠不会泅水,而且人再多,船舱就太挤了。伺候的宫女,有两个也完全够用。

“巧翠,你回去吧。不必等我。”僖嫔道。

巧翠应了声后,站在岸边,等着船划远了,她才转身离开回去。

“你是江南人,这划船撑杆的技术,很是不错。”阮酒酒手里拿着银叉子,插了颗剥了皮的葡萄,尝了一颗,清甜的她直眯眼。

“这葡萄好,回去后,捣成葡萄汁,再放在冰鉴里冰着喝。”阮酒酒道。

撑船的小太监,手里拿着长竿,长竿划过水面,波纹阵阵。

“德妃娘娘好眼力,奴才小时候确实在江南长大。后来,回了老家,老家闹灾荒,就入宫当差了。”小太监笑容灿烂。

提起江南时,他的眼里满是快活。那应当是他为数不多的单纯快乐记忆吧。

江南富庶,土生土长的人,少有会沦落到入宫的地步。再不济,在当地大户人家当差,也比进了宫,身体残缺,没了子嗣后代好。

“是个苦命人。好在熬过了那一劫,以后日子会好的。”阮酒酒道。

小太监咧嘴一笑:“德妃娘娘说的是。奴才至少好好活下来了,如今也有的吃有的喝。当年那些同乡人,许多直接被洪水冲走了。就是没冲走的,在投靠亲戚的路上,饿死的病死的,实在太多。”

“你倒是想的开。”宜嫔道。

小太监笑嘻嘻的,看起来性情外向,一点儿没有对命运不公的埋怨。

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可以,谁不想当富贵乡里的公子哥儿啊。但是,生都生下来了,投了这个胎,能怎么活就尽力这么活着吧。

“这碟果子你拿去吃吧,撑船辛苦,若是累了,停会儿无妨。本宫和宜嫔、僖嫔,也可以因此赏湖面不同的景色。”阮酒酒让芝兰拿一篮子水果,送给小太监。

说是一篮子,也就两个桃子,和几颗梅果。

颜色绿里透粉的桃子,一看就又脆又甜。另外小颗的梅果,果肉吃起来,入口即化,又脆又甜。夏天里吃,醒神止咳,凉快又有风味。

小太监接过篮子,感激的手足无措,想要跪下谢恩,又怕破坏了船身的平衡。

“就站着谢恩吧。你还要撑船,不比陆地上,不用这般讲规矩。”阮酒酒道。

小太监憨憨一笑:“奴才谢德妃娘娘赏。娘娘,奴才斗胆问一句,这些水果,奴才可以留着带回去吗?”

“赏给你的,自然随你怎么处理。便是分给别人,也无妨。”阮酒酒道。

小太监直摇头:“这么好的果子,奴才从来没见过,绝不分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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