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生威风哦。”阮酒酒道。
一听阮酒酒语气不对,康熙摸摸鼻子,看来佟家的事儿,还没过去。
“朕收到了信,下个月第二批出海的商船,也能回来了。海上贸易确实利润极大,国库如今丰厚了许多。朕收到户部负责海贸官员递上的折子,由于西洋对我大清的棉布需求极高,现今南京、苏州、杭州的织造坊布匹供不应求,工厂规模年初又冲扩了一回,增加了纺织机数百台,纺织女工也各多招了几百人。女子能赚钱养家分担家用,普通百姓家庭的日子,好过了许多。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意外之喜,就是民间汉人中裹小脚的女子少了许多。”康熙道。
阮酒酒连忙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康熙。
“当真?这真是个好消息。国富民安,国家强盛,百姓们的日子也会过的越来越好。百姓日子能过下去,女婴被抛弃的也会少些。”阮酒酒道。
“是啊。而且,纺织厂对女工的人员需求大。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养大了,即使不能像男子一样卖力气种田,又因为不能抛头露面,不能去学艺,或是当账房、管事。但只纺织厂这一份差事,若是熟工,赚的不比小酒楼的掌柜月银少。”康熙道。
有钱就有话语权,女性的强韧,会在国策开的一条小口子上,慢慢争出自己的一条路。终有一天,那细细的一条小路,能够汇聚成坦途大道。
阮酒酒高兴不已,越想越觉得开心。
康熙见她高兴,自己心情也好。
“不止是纺织女工。你指出的良种方向,你族兄负责的三季稻、双季稻,这几年飞速增长的粮食产量,养活了大清许多百姓。朕要替大清谢谢你。”康熙起身,郑重的像阮酒酒鞠了一躬。
阮酒酒仓促起身,避开康熙的行礼。
“我也是从皇上给我看的书上,找到的信息。辛苦的跋山涉水的族兄,种田的老农,还有皇上您的英明政策。我能帮到百姓一点点,就很开心了。”阮酒酒莞尔一笑。
她困于后宫,本身也不是多聪明的脑子。若是只享受荣华富贵,而看不见宫墙外的普通人苦楚,她的良心实在难安。
好在康熙和族人都愿意听一听她的建议,还有胤禛替她圆话,将她不合时宜的想法,改成符合当下的意见。
“皇上,我想拿出一些银子,给族中寡居,无心再嫁的妇人,帮她们在京城开些胭脂水粉铺子,或是成衣铺子。盈利的钱,将本金还给我就好,剩余赚的银钱,若是只够糊口养家,我便一分不取。若是有些能耐,背靠乌雅家,将产业做大了,就拿出一二成利,专门用于对女童、女子的捐助。另一点,她们铺子里请的人,必须要是女子。本就是主要针对女子做的生意,接待客人的是女子,从名节上来说,应当也不会有影响。”阮酒酒道。
康熙对此不以为意,老老实实做生意,而且是小本生意,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无妨。
“自然可以。不过,赡养族中寡居妇人,不是应当是族长安排的吗?”康熙问道。
“仰赖皇上,乌雅氏在海贸中,赚了不少银钱,族中资产日益充裕。但是,族中的资源,主要偏向于男子,或是嫡系近亲。我倒是不在意远近亲疏,只要是有能耐又有意向的女子,都愿意向她们伸把手,帮助一二。但旁系的到底是生活更差些,只要是能扶的起来的,就多帮一帮吧。但若是只知向我伸手,不知勤劳致富,并借着我的名号以势压人的,我绝不容许。”阮酒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