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不让自己走,水泊雨顿时起不来了。顾阳辉和顾春梅赶紧给两个儿子使眼色,好端端的吃饭,你们两个一左一右挟持人家的儿子干什么?怎料那兄弟俩就像是突然间瞎了,谁也接收不到父母给的信号,揣着明白装糊涂,板着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臭脸,可气得要命。
袁浩瀚不得不站出来:“没事没事,孩子们关系好,可能一时之间不想分别,没关系,以后见面的机会多得是……小雨,咱们先回家。”
“我不是都说了他今天不回去了嘛。”顾云不给他眼神,语气比刚刚多了些不耐烦,音量还大了,“刚才还想着吃完饭给他送回去,现在我不送了。”
“你干嘛啊?”水泊雨怕他吵架。
“不干嘛,留你吃饭住宿。”顾云回答。
水英姗面露尴尬,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说辞。顾冬兰见妹妹和弟妹说话不管用了,赶紧看向顾风,这孩子对爸妈没有多少惧怕,但是多多少少听自己一些。结果顾风和顾云一样,两个人一门心思留住水泊雨,谁也没理会周围的长辈。这下水英姗彻底没辙了,求助般看向路乐。
打心眼里,她和先生一直没把路乐当什么大人物,他年轻的时候也只是一个没跳出成绩的普通运动员,现在也没混上主教练。按照平时的人际交往,他们和路乐这样的助教是根本不会有工作交集的,但是这些学生都听他的。
路乐今天高兴,喝酒喝得快了些,这时候面色微微发红。见水英姗投来求助的眼神,他干脆装傻:“我没醉,你们别总看着我……”
顾云一听就悄悄地笑了,和顾风眼神接触,摆明了有好多话想要说。你们这个助教真是个聪明人,挺可爱的。他再看水英姗和袁浩瀚两口子,心里的憋闷不吐不快:“呦,还没走啊?要不让我爸妈送送您二位?”
“顾云,说话要有礼貌。”顾阳辉提醒他。
“我很礼貌了,一直‘叔叔阿姨’叫着,但是他们也太不把小雨的话当回事了吧?”顾云慢慢站起来,“我今天就不让他走了,就想问问你们一句明白话,以后能不能别逼他了?”
“我们什么时候逼他了?”水英姗也不再拿捏姿态,语气变得很严厉。
“您时时刻刻都在逼他,您和您先生夸过他吗?”水泊雨又要站起来,顾云再给他按下去,这小傻瓜怎么到现在还不老实,“他那次为什么从跳台摔下来,不就是因为你们去看他训练了吗?他那次为什么要自杀你们是不是还没想明白?”
水英姗马上反驳,翻脸也是很快:“我们怎么没想明白?我们现在同意给他养猫了,猫在你家,我们随时可以接回来,不麻烦你来养。”
顾云无奈地摇摇头,仿佛见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事。“你们还以为只是养猫的原因?我今天就告诉你们,猫我不还,我养了就是我的,领养手续都是我办的。咱们一件事一件事来算,首先,他是不是说过不让你们观赛?”
夫妻俩的反应都很轻蔑,倒不是被顾云镇住,正相反,因为身份和社会阅历的不同,他们眼里这也只是小孩子胡闹。
但顾云今天就想和他们胡闹,因为他算是看明白了,讲道理没有用。“可是你们还是来了,你们不仅预赛来了,决赛也来了,不仅不好好看比赛,还逼逼赖赖。他最后两跳那么关键的时候你们还在挑他毛病,你们就不怕他再从10米跳台掉下来?10米可是能死人的。”
跳水队的队员们纷纷看向他们,几个月前他们都亲眼见证了水泊雨的崩溃,还以为现在这俩人有所改正。可是顾云的控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