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再也没有比这更令人知足的关系了。

要说这个家里我最舍不得的人,不是父亲,而是安德烈老管家。当我还小的时候,安德烈每天最棘手的任务,就是从偌大的卢布廖夫把我找出来,帮我洗去一身的泥土,在天黑之前,准确来说,是父亲走进餐厅之前押送我到我的位置上。

相当一段时间内,我的活泼好动难倒了国际皇家管家学院首席毕业的安德烈。

我停好车子,朝静立在大门侧边的安德烈管家挥挥手,他对我的离家行为颇有微词,在某些方面,安德烈管家保持着他的固执。

“是弗洛夏吗?”我四处瞧着,没有看到任何小女孩的身影。

安德烈跟在身后,不疾不徐地纠正我:“是伊弗洛西尼夏,少爷。”他接着解释,“昨天晚餐时夫人简单的提过你今天会回来,不过···依那孩子···依伊弗洛西尼夏小姐的性格,她应该没有把夫人的话听进去。”

“啧啧,亲人之间有必要生疏到非全名不可吗?”

我挑挑眉,果然不是在俄罗斯长大的小孩子,没有半点讨好人的礼貌,让我找不到发挥虚假亲情的余地。

“所以,我现在得去哪里找她呢?”

安德烈管家脸上露出了罕见的为难:“小姐不总是在房间里,在房子和附近森林的任何一个角落您都有可能找到她。”

我有些忍俊不禁,停下脚步,“那么也就是说,想要找到她,我得翻遍这里的各个角落?”

于是,我重新开启告别了很久的寻宝游戏,我没让安德烈管家跟来,寻找小孩子这种花费体力的运动只适合十年前的安德烈。

我从二楼开始找她。

弗洛夏,□□来的,父不详的,混血。

我细细琢磨着这几个单词,好久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人。每一个都是她无法逃避的,足以致命的弱点。

但父亲决定收养她,这是我回到卢布廖夫的原因,虽然弗洛夏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会对我构成任何威胁,但作为除过我以外,另一个冠上马尔金头衔的人,我有必要去认识她。

我不禁很好奇,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几乎翻遍了房子里每一个十三岁小女孩会感兴趣的地方,然而,她还是不见踪影。

如果···是那里。

我勾起一抹微笑,如果她出现在那里······

我踩过湿漉漉的梅鲁克斯草,像是从老照片里走出来的后院,我已经很久没有踏足过,但这里没有任何变化。

好吧,至少马克西姆终于抽出时间翻修他破旧的石屋,鬼知道他怎么能在漏风的房子里过完整个冬天,大概是,对花花草草的热情?

面对黝黑的森林,我皱起眉头。绵延没有尽头的森林,卢布廖夫的又一个标志。

也许自从在森林里玩耍,错过母亲的告别之后,我就对这里,产生了无法自控的腻味。

还有二十米,那里曾经是独属于我的乐园。我儿童时期所有的想象力都留在了那。

断断续续的旋律在枝叶晃动的声音里变得模糊,我放轻脚步,离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弗洛夏就在那儿吧,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然后赶紧结束这场游戏,回忆开始被熟悉的场景唤醒,变得不怎么美好起来。

落日的光线暗淡,比深绿色更多的墨色树木随着风隐隐绰绰。

余晖将天空渲染,像小孩子的涂鸦自由随意,光线模糊放肆地散开,寥落的几笔水墨画,还散发着最后的热量。

歌声轻微而悠远,她安静地躺在花圃之中,任回响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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