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妃一急,荣绵宽慰母妃,“母妃放心吧,我听说外祖母舅舅教导子弟甚严,介时考较,也要请礼部兵部判卷,难道母妃还怕舅家子弟有志难伸?”

徐妃叹,“不说旁人,你珠表兄,这都当差几年了,也只升了半品。”

荣绵道,“官员升迁向来如此,三年升迁,若顺遂,便是三年升半品。可见珠表兄差使当的好,不然如何能升呢。”

“现在升了也只是个从四品小官。”徐妃不满。

荣烺找个现成例子,“阿衡哥也是从四品哪。”

“郑衡在朱雀卫,你珠表兄呢?不过是个巡城官。”说到侄子,徐妃颇心疼,“想你珠表兄,也是自幼苦读,满腹才学。”

荣烺说,“那为何不考个功名呢?”

徐妃瞪眼,“徐家堂堂公府,你珠表兄还是嫡长子,考功名做什么?”

荣烺看事比较现实,她说,“现在爵位没影儿,就不能再端公府的架子,要是想考,考一个又何妨?”

荣绵说,“那表兄就得卸了身上官职。想来舅家自有考量。”

“就是。便是考取功名,状元授官不过六品,这不越干越低么。再说,徐家乃勋贵起家,何需跟贫寒学子争饭碗。”徐妃自有一套逻辑。

荣烺并未反驳,“那你还报怨什么呀。你要嫌巡城的官儿不好,那你觉着什么官儿好?”

徐妃道,“我想着,做个侍郎,做个巡抚,总做得。”

荣绵瞪大眼睛,“母妃你说什么呢?侍郎是尚书副手,巡抚乃一省之首,自来哪儿有未到二十就居侍郎巡抚位的!”

好在徐妃一听也觉离谱,她笑,“我就随口这么一说,就是想你表兄好的意思。你不知道,现在你外家日子难哪。”

荣绵板着脸,“那母妃赏他们些银钱,官职之事,母亲不能乱说。传出去,对母妃名声不利,对珠表兄更不利。明明他靠自己本事升的官,一听母妃这话,都得说他是靠您哪。”

徐妃笑,“知道了知道了。我托你的事你记心里,勿必照顾徐家些。”

荣绵铁面无私,“考得好,我不会埋没他们。考的烂,自己就没脸,还求什么照顾。”

待自麟趾宫告辞,荣烺在路上就忍不住夸她哥,“哥你说的真好,咱母妃这颗心,多一半都给了徐家。”

荣绵还得说妹妹,“母妃妇道人家,书读的少,无甚见识,听听也就罢了。但咱们不能说母妃的不是。”

“我没说呀,我是夸你哪。”荣烺一副精灵相,荣绵笑着摸摸她头,幸而妹妹靠谱。

既一同给了宗室恩典,宗室子弟颇振奋。他们想求个实缺,实际比勋贵子弟都要难。宗室就沾了姓氏的光,可是吧,想弄个实缺,一不比勋贵大权在握,二不及清流自幼苦读,哪怕做生意,真弄个富可敌国也麻烦。

再说,若真有这样的本领,便是宗室也埋没不了。

如今既然朝廷考较,想出头的,自然要开始准备。

颜姑娘还进宫探了回荣烺的口风,“我好几个族兄弟,在外听郑公府的旁支子弟说,若官宦子弟想参加,也可以报名。他们有的在官学读书,有的在家读书,不知这信儿准不准,我想着,帮他们问问,我回去给他们个准话,不叫他们白准备一场。”

荣烺想,这是选拔人才的好事,便大手一挥,“省得官员们说我和皇兄偏心,既准勋贵子弟参加,也难宗室子弟参加,自然也准官宦子弟参考。”

准了。

颜姑娘含笑建议,“既如此,殿下何不与大殿下联名明谕,一则明晓那些不知道的人家,二则师出有名,方显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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