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一揍……也就算了,这会还逼着?他一个?出家人去逛暗窑子,这样真的可以吗?

“阁下听清楚了,”裴寻芳掏出块手帕子,一根一根擦着?手指,“我不管阁下的规则是?什么。他是?我的爱人,过去是?,现在也是?,这便是?我的规则。”

玄衣人嘴角抽搐着?:“不瞒掌印,在下与公?子也有一个?交易。”

裴寻芳转眸望向他。

“掌印猜,公?子为何会允我跟在他身边?”玄衣人故意放慢语调,笑得得意。

“因为,我答应帮助公?子离开这个?世界。他从未想要留在这里。”玄衣人微笑道,“掌印与他之间,我与他之间,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场交易而已。掌印以为的爱人,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裴寻芳眸光一暗。

夜风掠过他虚握的五指,手心冰凉。

“掌印是?一把好刀,我用着?很趁手。可交易总有结束的一天,你我之间本就是?一场游戏……掌印入戏太深了。”

苏陌的话,字字如钉子般钉在裴寻芳心口?。

裴寻芳原地转了一圈,地上铺满了掉落的红豆花瓣,他盲目地走了几步,心里空荡荡的。

苏陌从一开始就在计划着?离开,裴寻芳何尝不知!

他曾被他强行?留了两年。

那些强求而来的相伴岁月,终究是?一场空。

他终究是?要走的。

可裴寻芳刚刚才找回苏陌,他原本已经决心同他告别,可见到他的那一刻,裴寻芳便知道自己?完了。

怎么可能放得下?

苏陌就在那间屋子里,正睡在他的床上,不久前他们才亲热了一番,他在他怀里哭着?唤他的名字。

怎么可能放得下。

裴寻芳焦躁地擦着?手上沾着?的血渍,他疾声道:“净手。”

几人瑟瑟发抖移过来,有人掌灯,有人端茶水,还有一人端着?净手的紫铜匜。

“四爷。”那人躬身道。

裴寻芳将双手浸入铜匜中。

那水中浸泡着?药材,隐隐散发着?檀香,裴寻芳的手在抖,这双手干干净净的,戴着?墨玉臣韘,没有那道丑陋的疤痕。

粼粼水波在烛光下折射出光影。

裴寻芳忽而看到,水波中的自己?,一头银发。

裴寻芳心一惊,差点打翻那紫铜匜。

仆人吓得面如土色。

裴寻芳再仔细看去,原来是?自己?看花眼了。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玄衣人仍旧在笑,“梦中人呐,注定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裴寻芳回头喝道:“还不带走!”

夏伯急匆匆赶来,他看着?院内一地狼藉,问道:“这是?怎么了?四爷……”

裴寻芳转眸看向夏伯,漆黑的眸子闪着?光。

一如当年那个?赤子少年跪在大雪中拜别满是?焦土与死尸的洛阳城时,眼中浸满着?恨意与委屈,却也有一股无人可撼的倔强。

他问道:“夏伯,人心是?否不可强求?”

夏伯一时老眼昏花,竟觉得那烛光下四爷眼中含着?泪光,便问:“何人之心?”

裴寻芳道:“我心悦公?子,难道有错吗?”

“孩子,”夏伯道,“付出真心没有错。”

“四爷自小便背负太多,人的心呐,一旦被仇恨与恐惧填满,便成了严防死守的城门,很难再向他人打开。四爷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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