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信你不是那等言而无信之人。”
这边贾致正在学堂读书,荣国府里头,夏氏、王氏和邢氏妯娌三人已齐聚正房给史氏请安。
史氏端坐上首,一件紫色缂丝春衫尽显富贵气度,看向夏氏时,满脸殷殷关切:“老三自今日起便去谭斋老先生府上读书了,你作为三房的当家奶奶,可得好好将家里的事都打理妥当,好让老三心无旁骛的读书,”
夏氏自打入门后,还是头一回被史氏这样殷切叮嘱,她赶紧站起身来朝史氏福身:“多谢母亲提点,儿媳受教。”
史氏满意的点点头:“你将家里的事情都安排妥帖了,老三日后得了好前程,也有你的一份功劳在里头,他记得你的好,你的日子自然过的松快。”
王氏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三弟今日才去谭斋老先生府上读书,前程什么的,恐言之过早,母亲这般早便叮嘱三弟妹,也不怕到时候希望落空了,三弟妹抹眼珠儿。”
邢氏虽说是续弦,却也十分瞧不上夏氏商户女的做派,她以帕掩唇,轻笑道:“听说二弟都已经是秀才了,连二弟都没有提“前程”一事呢,怎就轮到三弟了?”
邢氏是个乖觉的,知道大爷不得太太欢心,贾政才是史氏的心头宝,她便用贾政来拱火,便是太太知晓她的小心思,嘴上也不会说什么。
果不其然,史氏听了这话,再看夏氏时,眼里的神色便淡去了几分。
“总之,老三在读书,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你,你多少也得上心些,有什么不懂不会的,便多问一问,总有人能教的了你,就别让老三再为家里的是分心了。”
夏氏心中气不过,碍着史氏在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恨恨想着,等有朝一日三爷出人头地了,她定要将今日的场子讨回来。
贾致日日早出晚归,日子一日日飞快过去,转眼间就到了二月底。
这日贾致如寻常一般晨读,直到过了平时讲课的时辰,谭斋老先生却还是没有出现,贾致这才频频抬头去看门外。
他正朝门外张望着,门外便响起了几道笑声。
“真是个痴儿,咱们都在外头站了这样久,他才想起来先生未曾进去。”
“崔兄此言差矣,由此可见师弟读书之专心,并不会因为旁人而分心,亦说明先生目光如炬。”
谭斋老先生摆摆手,得意的看了贾致一眼:“是他自个儿争气,跟老夫有什么关系?今日见了他,你们该明白老夫所言非虚了罢?”
贾致还怔怔的站着,谭斋老先生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过来见过你的两位师兄。”
“贾致见过两位师兄。”
贾致一板一眼的行礼,引得两个人又笑做一团。
谭斋老先生清了清嗓子,指着身量略高些的中年儒雅男子说道:“这是你崔师兄崔皓,他从前读书时,文章做的不错,你往后可寻机会与他一同切磋。”
“崔师兄。”
眼瞧着贾致与崔皓见过礼,谭斋老先生继续为他介绍另外一人:“这是你余师兄余邵景,如今在吏部当差,那日为师问你的问题,你余师兄对你的见解很有兴致,以后你们两个多相处相处罢。”
“贾师弟,你那日回答先生时说的约束力与惩罚力度,待你县试结束后,我再与你讨教一二。”
余邵景比崔皓矮半个头,一张国字脸,双目炯炯有神,整个人端看着便不怒自威,确实很有几分酷吏的模样。
贾致明白这是谭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