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谢必安他们商量了一番,决定将郑娘送到上京郊外的一处宅子中,那是谢必安曾经住过的地方,后头谢必安父亲来了上京衙门做护卫,那宅子便也没人再住过了。
只有谢必安知道那宅子的地点。
因此谢必安叫了辆马车,秘密将郑娘和小可带去宅子上。
做完这一切的谢必安准备返回到住宅,但是还没等他抵达住处,就和正在前往他住处找他的老马碰上了。
“谢郎君!”老马紧急叫住他,“你跟我回趟衙门!”
老马看着表情复杂,似乎一时半会在外头说不清楚。
心中差不多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谢必安面上仍装作茫然无知的模样,他询问老马:“可是有要事?家中还有人等着我去做饭。”
早上范无咎买下的烤鸭还冷在那,他和范无咎因为突如其来的事情忙活了大半天,到现在都还没涌上热腾的饭菜。
谢必安这话一出,将老马的思路瞬间打断。
他显然关注到了另一个重点。
“你家中何时来的人?还需要你做饭?”好歹也是当了几年护卫的老马眼睛瞬间锐利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谢必安,好像能将他身上瞧出个洞来。
如果他没记错,谢必安可是一直独身。并且老马在前些年还试图为这位英俊的谢郎君拉过煤,介绍过上京的小娘子,当时谢必安只回以公事忙碌,还无暇成家,婉拒了老马的拉媒。
没想到这么快,都已经入住家中了?还需要帮忙做饭?
是不是再过几日,就已经是请他老马去谢家吃谢必安孩子的满月酒了?
老马摇头表示谴责:“谢郎君,你这事做的不厚道。这种事竟然瞒着我老马,我们可是何交情,居然也不提前透露风声!”
知道老马误会了,但这离谱的猜测让谢必安面上难得带上笑意,毕竟这是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他再一想到范无咎那矫揉造作的模样,面上的笑意又变的僵硬起来。
“只是客人借住。”谢必安面无表情地解释。
老马这才满意点头,他说道:“我就说嘛!凭我们在这样的情分,若是谢郎君有了喜爱的娘子,我老马怎么可能被蒙在鼓里。”
说完后他觉得还不够,又叮嘱了一番:“如果有了苗头,也好让老马我给你参考参考,你和喜欢的娘子成亲。若是你父亲九泉之下知晓,也是会含笑的。”
他的父亲……
谢必安垂着眼睫没有说话,浓密的眼睫掩住眸色看不出情绪。
在谢必安还小时,谢必安的父亲就因为卷进一个案子死去了,明明早上才与他道别,晚上回来时只有看不清面容的冰冷面容。
谢必安仅存的亲人就这样离开,可是他父亲告诉他的话语都烙刻到他的心中。
清白立身,公正义理。
哪怕丢弃生命,他也不想为了苟且偷生做出违背当初父亲教诲的事情。
看到谢必安的表情,老马立马察觉出来自己说错话了。
他用手掌拍了下嘴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责怪自己这嘴居然乱说话。
短暂的沉默间两人已经来到衙门,老马看到衙门上挂着的牌匾时才想起来自己找谢必安是要做什么事。
“你先随我来。”
老马赶紧带着谢必安走到衙门的一处偏房,是寻常护卫交班时短暂休息的地方,只有夜晚当职时这里才短暂有人,平日里都没人靠近此处。
谢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