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好好的神兵利器,在她手中承担了柴刀的义务,竟也显得物尽其用起来。
宋猗极其丝滑地削去多余枝丫,待要继续,又转头看身后人一眼。
平阳公主竟然还未离开。
“刨木时或有烟尘——”
“无妨。”卫昭站远一些,如那日观她做油纸伞一般静立。
宋猗所言于她略有触动。
西林寨的困境她亦知晓,只因暂居,又已给出补偿,她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在她看来,西林寨如今看着势头正好,尚能自给自足,但那都是建立在有杨九妹这样一个极能捕猎又能战斗的副寨主身上,若无杨九妹,西林寨如此下去,必会亡于穷凶极恶的匪徒刀下。
一来,杨九妹虽训练出大批能战斗的女子,但这种训练不比军队,在战需上又无朝廷粮草兵器支持,无非只能吃老本维持开销。
二来,因东林寨虎视眈眈,她们只能将大量财产投入战事,在生活上便十分艰苦,这样的环境久之便留不住人。人口流失,寨中生活环境只会更差,恶性循环。
说来说去都是一个“钱”字,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想要自起炉灶极难,而对于女子来说,更是难上加难。
卫昭眼中神色闪了闪,心下升起些旁的计较。
她思及来意,终于从袖中拿出一瓶密药,开口道:“解药尚未有,但你上回说的解封内息之药倒是寻来了。”
宋猗擦去额前细汗,接过药瓶道了声谢。
“你也不必谢我。”卫昭顿了顿,“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这药猛烈,或于身体有损,不可多服。”
宋猗点头,不甚在意地将药收起,手下的矮桌已接近成型。
卫昭瞧了一会儿,待她开始做桌子腿后便离开此地,往主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