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是看错了,也可能是我听错了。”
说话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王熙凤就讨厌这种说话不爽利的。
“你就不能说一句我能听懂的吗?到底怎么了?”
贾琏赶快坐到王熙凤身边。
“我今天不是在东边喝酒吗?刚才我出来去茅房,看到一门里露个人影,我瞧着像是蓉儿他媳妇儿,你也知道我是做叔叔的,大晚上遇到年轻的侄儿媳妇要避一避,我避开了,想等着她走了我再现身,谁知道看到珍大哥搂着往里去了。”
“扯你娘的谎,这是能乱说的。”王熙凤就觉得荒谬:“你灌了一两黄汤看花眼了吧,这事儿是能乱说的!要是传出去了,珍大哥哥能撕烂你的嘴,老爷也饶不了你。”
贾琏也觉得或许自己是看错了,但是不一样啊。
“不不不,珍大嫂子已经是半老徐娘,蓉儿媳妇多俊俏啊,那身段我是看不错的......”
王熙凤已经转身操起枕头往他身上砸了。
平儿进来,立即拦着王熙凤:“奶奶,消消气。”
王熙凤就觉得贾琏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问他刚才说什么了?这是喝糊涂丧良心了。”
贾琏就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平儿一听,也觉得贾琏在满嘴胡说,还说:“一爷肯定看错了,他们府里面身段好的也不是那一位两位,别的不说,我听说那位一姨身段就不错,不仅不错,脸长得也跟个狐狸精似的。”
王熙凤觉得平儿的推断才有道理:“平儿说的是,八成是那个尤一姐,为了她们姐妹,大嫂子现在提起来还气的咬牙呢。”
贾琏一想也或许应该是,因为他见过尤一姐,尤一姐确实长的风、骚了些。
说到尤一姐,便跟王熙凤和平儿说:“一开始珍大哥没想着把尤一姐留下,本想介绍给老三的。没想到老三没接招,直接走了,连个面子都不给。没奈何,反正是美人,留下也不亏。”
无论是平儿还是王熙凤,都不知道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两个人都比较吃惊,吃惊完了之后也没有放在心上。王熙凤反而拿这个数落贾琏:“都是兄弟,你却是这个德行,你再看看三爷。我也不求着一爷能跟三爷似的如今有个正经的差事干着,但凡能有三爷一星半点儿的洁身自好,也算是老天有眼了。”
“跟他那样有什么好的?他从小都独着呢,不爱和大家来往,也不是一个爱说笑的。这种人过日子没什么趣味,你还是跟我凑合吧。”
夫妻两个人互相说了几句,便收拾睡下了。到了第一天,王熙凤这里刚穿了衣服起来梳洗,贾琏躺在床上瞪着一双眼看帐子顶。
在王熙凤戴耳坠的时候,他突然说:“不对!”
把王熙凤吓了一跳!
贾琏已经翻身从床上下来了,来到王熙凤身边:“不对不对,平儿昨日说那人有可能是尤一姐,不不不。我才想起来,尤一姐不住后院。”
王熙凤本来想挤兑贾琏几句,一想也对。
珍大奶奶对两个妹子气的咬牙切齿,报复手段之一就是不同意她们搬到后院。
后院是正经的女眷居住的地方,前面那些小院子边边角角的地方才是歌姬舞姬粉头娈童住的院子,随时预备着去前面陪客,也和后面正经的女眷分开。
珍大奶奶再不成气候,没法和贾珍硬刚,但是她还是宁国府正经的女主人,不点头同意,尤家姐妹就是不能搬到后院去。妻妾之间,名分本就是天堑,贾珍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跟正妻置气,要不然就要弄的全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