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六爷洗个衣裳不值什么,当不得你谢。”

采薇脸色一沉就走了。胡珊兰看她背影,抿了抿嘴,她也不是泥人,没那口气,你来我不往的。但也可见采薇极在乎郑蔚,否则不能才见面,就敌意这么盛。

胡珊兰虽从前见过府里下人洗衣裳,但自个儿洗还是头回,到底搓红了手。这边才将衣裳晾了,谢姨娘就扭着腰肢进来了。

“呦,我可是白操心了,姑娘可真殷勤。”

胡珊兰同她见礼,她受过礼才道:

“咱们都是一样的人,我可当不得姑娘的礼。”

她上下打量胡珊兰几眼,悄声道:

“离家背井,真是可人怜,不过女人嘛,总有出门子的那天。咱们这样的人,没宠爱可就没法过活。六爷是个性子冷的,你呀,多花点心思。”

她扫一眼正屋,胡珊兰脸就红了。但谢姨娘的到来也验证了胡珊兰之前的猜测。作为孟夫人的狗腿子,谢姨娘一言一行都显露着孟夫人的心思。快会试的儿子,做母亲的却想他耽于女色,显然安着叫他失利的心。

连她都猜到了,郑蔚还会不明白?

*

晚饭后郑蔚照例去春晖阁请安,胡珊兰等他回来就揣着东西往正屋去了。不管郑蔚待她什么心思,她该做的事是必须要做的。

郑蔚正要换衣裳,见她进来,立刻沉了脸:

“不用你伺候,你下去吧。”

胡珊兰颌首低眉,局促的绞着帕子:

“爷,我能在东厢放张小床么?”

郑蔚没想她来竟是为着这个,神色这才缓了缓:

“你随便。”

胡珊兰又嗫喏道:

“我爹今日,给我留了些银子。”

说着将两张五百两银票放在小桌上,阿瓜顿时抽了口冷气。不怨他眼皮子浅,只怕谢姨娘都没什么机会见五百两一张的银票。

郑蔚知道胡家送女来的意图,看来没能把胡珊兰送到老爷身边,这是要另辟蹊径。可转念一想,老爷允准胡家送人过来,不也是隐晦的表明,愿意收胡家的好处?

郑蔚在沉默的已经让胡珊兰渐渐失去希望时,才同阿瓜道:

“去看看老爷在哪。”

阿瓜飞也似的跑了,郑蔚拿起银票:

“我可以帮你送去,但老爷收不收,我不能保证。”

“爷肯替我奔忙,我已然感激不尽。”

郑蔚点了点头。

胡家的事顺利,这姑娘或许也不必听孟夫人的话,对他使什么魅惑手段。

得知老爷在前院书房,郑蔚就出去了,小半个时辰回来,在东厢门口同胡珊兰说了结果。

郑尚书留下银票了。

诚如胡珊兰猜测,不会留把柄的银子他还是收的。且郑尚书留一张银票,让心腹将剩下一张给孟夫人送去。

孟夫人看着银票笑了笑:

“是个聪明的就行。”

胡家做的锦缎生意,铺子里三六九等,富贵人家与平头百姓的生意都做得来。今年头回遴选,胡家锦缎进宫已然留了牌子,预备帝后亲自择选。但胡泰来打听的时候,郑尚书特意没把话说明。

瞧瞧,这好处不就来了。

芮妈妈把银票锁进孟夫人箱子:

“听说胡家还给内务府徐总管送了个姑娘去。”

“那也送到徐总管心上去了。他虽算不得男人,却也盼着有妻有子的过日子呢。可惜京里人再巴结奉承他,总怕他怀疑是嘲讽,谁都不敢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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