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已经到院儿门外了!”

她又悄悄凑近:

“已经到老爷那里报过喜了,老爷叫来六爷的院子留些喜气!”

胡珊兰胡乱点头,抓了几个红喜袋塞过去,崔婆子高兴的哎呦了几声,自己留了一个,捧着一把出去了。

听着唢呐声,还有外头一叠声的恭喜,以及郑家下人围在院儿门口的喧嚣,胡珊兰这时候才仿若如梦初醒,捂着嘴掉泪。

三甲,探花郎!

这时候的郑蔚大抵已在游街了。

胡珊兰多盼着现下能下地,能去看他游街的风采。她恨恨的锤了锤自己的腿,一叠声叫冬儿:

“拿银子去大厨房料理些六郎爱吃的,晚上好好庆贺庆贺!”

冬儿一叠声应着去了,崔婆子打发走送喜报的,见胡珊兰独自在屋里,便留下陪她。看她手足无措,少不得说了许多恭维宽慰的话,好容易叫她平复下来。

午时三刻,冬儿提着午饭回来,才进屋,郑锦芝就来了。

隔着门,郑锦芝与胡珊兰道喜。

这个郑家庶女在孟夫人跟前时始终谨小慎微,但现在却骄矜倨傲,她看了胡珊兰几眼,流露了几分艳羡与嫉妒,还有丝丝缕缕的厌恨。

“谢五姑娘。”

胡珊兰也淡淡回礼,郑锦芝道完喜却没动,等胡珊兰再看过来时,她笑了笑:

“说起来,今日游街生了一段佳话,没片刻就传遍盛京了,胡姑娘还不知道吧。”

不等胡珊兰回话,她自顾自道:

“今日探花郎的风采可是远胜状元公。这一路上,不知多少姑娘抛花抛玉,恰巧有那么一朵,就落在六郎发簪上,成了探花郎簪花的美谈。”

她慢条斯理恍然大悟般又道:

“扔这朵花的,是平章公余家的嫡女。这位余家姑娘的母亲是闻圣大长公主,姑祖母是文贤太皇太后,今上是她的亲表兄。”

胡珊兰的心陡然一沉。

郑锦芝看她终于变了的脸色,顿时心下痛快。

她怎么能不恨呢?她的亲事是孟夫人张罗的,如今孟夫人与郑昶接连出事,那家借口公务繁忙,将说定的婚期拖延了。思及此,她咬牙笑道:

“六郎若娶了余姑娘,往后仕途必定一帆风顺,真是可喜可贺呀。”

她笑着走了,胡珊兰心沉到底。

世家贵女当街抛花,这姑娘若没点心思,怎敢如此惊世骇俗。胡珊兰此刻也忽然想起,探花郎也是要入翰林的,他们只怕没法离开郑家,也没法外任了。

失望是不可避免的,但入了翰林郑蔚前程无量,这也是大好事。她打点精神,不想被郑锦芝说的话扰了心神,阿瓜这时候却匆匆回来了:

“姑娘!”

他脸色不太好,却强笑着:

“爷中了探花郎,这会儿平章公府的世子爷请了爷去说话,晏公子也陪着,爷只怕要回来的迟些,叫我先回来与姑娘说一声,免得姑娘担心。”

平章公府这几个字叫胡珊兰陡然一慌,余家姑娘前脚抛花,余世子后脚就把郑蔚请去了,是什么心思不言而喻。但她只笑了笑:

“好,我知道了。”

阿瓜转头就跑,冬儿会意,悄悄跟了过去,小半个时辰回来:

“姑娘,在韵春阁。”

胡珊兰硬撑着腿站起来:

“走,瞧瞧去。”

她心慌的很,也夹缠着浓密的难受。瞧这样子,郑蔚是要娶妻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这一趟,但她现在就是想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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