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郑蔚倒不在乎这些,卷宗查了一日,一个一个政令也从州府下发出去。直到夜色黄昏,郑蔚才从州府下值,照常路过布庄,站在外面看了许久,仍旧没见胡珊兰的身影。

好几日了。

郑蔚总觉着心头不安,寻思了半晌,还是进了布庄。

“白夫人。”

白姮见是郑蔚,面色虽冷淡,但到底是愿意与他答话了。毕竟上次陶知州的事时,郑蔚舍身相救胡珊兰,白姮也看在眼里。

“这几日都没见……胡老板,不知她去哪儿了?”

“哦,接了单生意,送货去了。”

郑蔚心头不安越发厉害,他追问道:

“是去了哪里?”

白姮已不高兴,但还是耐着性子道:

“长宁镇。”

郑蔚顿时惊愕:

“长宁镇?”

白姮点头,转头吩咐陈婆子收拾收拾预备关门。

郑蔚只觉着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他一边疾走一边交代了阿瓜几句,即刻买了石灰棉布还有几样时疫应急的药物,又买了匹马,举着牙牌打开城门,就直奔长宁镇而去。

要把胡珊兰带出来,要把胡珊兰带出来,要把胡珊兰带出来……

这念头强烈的霸占在脑海中,成为了他唯一的思想。

马车三个来时辰的路,郑蔚策马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到的时候天色已暗,远远就瞧见不少火把亮在长宁镇外。

整个长宁镇果然都被封了,那些兵卒和把总都用厚厚的棉布捂着口鼻,鹿砦之前还点了火堆,逼退那些试图离开镇子的人。

但人不多,眼下不少人瞧着无法离开,都已缩回自己家中,到底事态不明之前闭门不出还是要安全一些。

听见马蹄声,把总回头就瞧见了策马而来的人。

“停下!”

把总示意,郑蔚滚鞍下马拿出牙牌,把总瞧了顿时恭敬道:

“大人。”

“城中境况如何?”

“还算安宁,百姓如今大多还不知境况。”

“是如何发现?现下确定是时疫了么?”

“前些日子镇中来了几个流民,一直躲在镇子里的城隍庙里,之前有人发现死了两个,帮忙处置尸首的人,前日有一半便都发热咳嗽,喘不上气,身起红疹,还死了几个。镇上的老郎中断的时疫,毕竟这染的也委实太快了些。”

“没郎中再进镇子诊断么?”

把总为难道:

“听说或许是时疫,没人敢进去。”

“那里面的人怎么办?”

把总没话回,他们领命守在这里,如今也是心里发慌。听着镇子里偶然传出的哭声,听说是又死人了。

今日政令下发,县衙这会儿应已在预备抵抗时疫的物什,但郎中仵作现在还没进镇,却实在是疏怠了。郑蔚吩咐:

“去县衙回禀,立刻将石灰备上,洒在镇子外面。”

见郑蔚要进镇子,把总立刻阻拦道:

“大人,事态不明之前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万一真是时疫……”

他就出不来了。

郑蔚已用棉布将口鼻层层裹住:

“多谢,但我有家人在镇中。”

来的一路上他想了很多,而等看到这里的境况,就知道想将胡珊兰带出来是绝无可能了,如今只有他留下,尽最大可能保护她,直到可以平安送她出来的时候。

郑蔚提着包袱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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