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着还捏着眉心的胡青羽道:

“大爷!老爷把两个铺子的契书拿走了。”

胡青羽顿住,胡泰这时候拿走契书的意图不言而喻, 他压着怒气道:

“真是昏头了,为个女人五迷三道。”

那女人是瘦马,手段了得,也不是淸倌儿, 但谁知道胡泰怎么的就鬼迷心窍了,不但给那女人赎身,还纳到家里做妾。一知道那女人怀里, 高兴的悄悄给了个铺子,还抬成了贵妾。

大炎少有这样的, 出身如此低贱竟还能做贵妾。

况且那瘦马给乔夫人请安后回去就哭哭啼啼,胡泰得知不由分说就与乔夫人争吵。乔夫人是懒怠磋磨妾室和庶子女的,一个瘦马出身的妾更没看在眼里, 又怎么可能磋磨。可胡泰就是咬死了她妒忌。

郑蔚心里是明白的,胡泰还为乔夫人上回痛骂他, 与南怀王府没有结成亲的事耿耿于怀, 不过是寻个由头发作罢了。

这还不到头, 胡青羽急匆匆走后, 胡珊兰倒很惦记乔夫人怎么办, 郑蔚却安慰她道:

“乔夫人比你有心思多了,还用你担心?”

胡珊兰斜眼看他,他笑着走了。但她想了想,确实也是。早起为这些担心,可到了下午,朱夫人闲来无事到铺子串门,说了几句闲话,就左右看了看。

胡珊兰一看她这神态,就知道又有大人物的事儿要说了。上次她说南怀王府那个妾室在王爷陪王妃时,试图引诱将王爷从王妃身边抢走,被王爷赏了耳光时,就是这样的姿态。

果然朱夫人瞧着没人,就凑到她耳边悄声道:

“盛京的平章公府,你知道不?”

胡珊兰诧异,盛京的事情都传到昴城来了?但她的诧异在朱夫人看来就是不知道。她摆手:

“不知道也无所谓,我同你说,那是多少年的老世家贵族了,尤其今年才死了的那位平章公,还是娶了闻圣大长公主的,闻圣大长公主那是当今皇上的亲姑母……就是这位公主,守寡才半年多,初秋皇后娘娘大寿的时候,在宫里与随从厮混,被人撞个正着,你不知道,发现的时候衣衫不整,正是得趣的时候,那□□宫殿外的人都听见了……”

朱夫人捂着嘴难掩兴奋,胡珊兰瞪大眼,下意识就觉着闻圣这事与沈家有关。毕竟这么多年,这位公主就是暗地里再出格,可从没明面上闹出过事。

朱夫人还没停:

“她那女儿啊,爹死的时候才封了县主,但听说之前就名声不好,老公爷和大长公主宠坏了,京郊和京中都有宅子,是特特安置面首用的。听说皇上派人去的时候,从两处宅子里驱赶出了上百个风格各异的面首……”

胡珊兰一阵恶心。

“皇家脸面可是丢尽了,那位公主还去找皇上哭诉,让皇上给她主持公道,把撞破她好事的人给捉拿下罪。皇上大怒,下旨让她们母女去南边的大护国寺吃斋诵经,祈福一年呢。”

朱夫人眼神一瞥,大护国寺离她们这儿不算远。就在泽安州南边的倾湖边上。胡珊兰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真是,太惊世骇俗了。”

朱夫人笑了她半晌,忽然就问道:

“我听我家大人说,你与郑同知八字不合要掐算个好日子才能成亲?那算的好日子到底是哪年哪日?”

胡珊兰一想就知道这是郑蔚与朱同知说的,遂笑道:

“记不清了。”

“嗐,日子要太久了,你可得时常在他跟前殷勤些,这男人啊都不老实,别还没等到日子,他就在外头偷了腥。虽说如今看着还好,可往后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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