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狱警突然来喊了几个囚犯的编号,纵使编号已经很明确了,这群蹲在一起的钟表人还是面面相觑,你推推我我推推你,谁都不愿意出去。
许知言想到来时被推的那几下,意识到这群钟表人推人倒是没有恶意,单纯的就是社恐不想单独离开队伍。
午饭时,许知言紧紧跟着好心钟表人,他甚至暗搓搓给对方起了外号,就叫好心表。
大抵是熟络了,端着餐盘坐下的好心表吃过饭,犹豫了很久才轻声开口:“你的时间还好吗?”
“啊?”嘴里还塞着白米饭的许知言一脸懵。
时间?什么时间?
虽然不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但他还是眼珠一转,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既然对方犹豫着询问,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许知言顺坡溜接过了话头道:“不太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模棱两可的回答果然让好心表更加纠结。
就在许知言好奇的时候,对方头顶的指针突然加速转动了几圈。
“滴答滴答——”
许知言听着耳畔传出了飞速的秒针跳跃声,那声音好像从他脑子里响的那般,震的他头脑发麻。
忽然,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低头望向餐桌。
从清到能照出人影的蔬菜汤里,许知言看到他背后发生的变化。
一个半透明的金色表盘出现在了他的背后,比脑袋要大一圈,悬停在后颈与头颅周围,向外散发着莹莹白光,要不是上面杠杠条条的罗马文过于复杂,单这么看过去竟然有些佛性在里面。
好心表的指针恢复了正常。
它端着餐盘站起来,对许知言说:“这下你的时间就正常了。”
“……让人震撼。”
许知言喃喃开口。
他第一次感受到实体的时间流动。
没有人说
,可他就是看到空气中流动的规律,从好心表那里得到的两小时彻彻底底成为了他可以掌控的时间,在消耗这些时间的时候,他本人的时间是停止的。
时间是川流不息运动的。
但每个人每次只有一条时间线。
现在,他有了两条时间线,也就是说如果他受了重伤,可以停下自己原本的时间线,让刚刚得到的时间替代原本时间线进行流逝,从而给身体拖延时间……不,应该还有其他更丰富的用法!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力量的美妙之处。
两个小时太少了。
更多……他还要更多!
等两人放完餐盘回到宿舍时,许知言已经把时间流动以及钟表人可以传递时间这件事问了个一清二楚。
刚进宿舍门,他脸上堆满笑容,迫不及待拿出了从狱警那里顺的骰子与扑克,对先回来还未蹲到墙角的两名钟表人晃了晃,发出了一起打牌的邀请。
“很有意思的娱乐活动。”
“反正打牌的时候时间也会流逝,不如我们一边玩一边等时间流逝怎么样?”
他精准地拿捏了钟表人,方才在入狱检查的时候,新来的钟表人们显然活跃很多,也就是说具象化的时间碎片应该还是更偏向人类,但牢里这群家伙为什么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恐怕就是因为太无聊了,没有事做。
两个钟表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点了点头,终于说了见到许知言后的第一句话。
“好。”
“怎么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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