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掌心温度高,虞离被烫得微微瑟缩,急促的呼吸有所缓解,无助地嗫喏:“可以、可以还给我吗?”
宋青不说话。
失去缚眼丝带的青年五官完全暴露,睫毛上沾了几滴破碎的眼泪。完全失去高光的灰色瞳孔暗淡,却不损青年的美貌,反而添一分精致脆弱的美感。
似乎丝带对他来说格外重要,青年再次放低语气恳求:“对不起,丝带对我很重要…宋青,可以还给我吗?”
软绵绵的语气颤抖地喊出他的名字,宋青眼底情绪翻滚得更厉害。
失去视力的青年伶仃瘦削的手腕从宽大黑色衣袖中滑出,双腿分开跌坐在床上,乖巧安静得如同一只任人摆布的瓷娃娃。
宋青抬起他的下巴,哑声:“我替你系上。”
粗糙的手指抚摸脸颊,滚烫的体温和指腹上硬硬的茧在脸上留下红痕。他捏着丝带,把散乱的头发拨开,十分笨拙地在青年脑后系了个土气的蝴蝶结。
丝带重回脸上,青年珍惜地抚摸,“谢谢。”
宋青语气微不可察地停顿,“嗯。”
我可以是菩萨。
宋青沉默着,他突然想起村子里的人议论寡妇的那些话。
“他经常勾-引村子里那些未婚能干的男人去帮他干活,……真是放浪,宋哥,你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不然一不留神就被他勾了魂!”
“是个男寡妇,长得也跟妖精一样,同性恋都是病!”
“听说他家门槛都快被那些来来往往的男人踩烂了!”
真的是这样吗?明明前两天他来帮忙干活时,青年对他的感谢不似作假。
这是用完就丢?
又联系白天来收租时听到的大一大二大三说的那些话。
——“寡妇白天的时候和一个高大男人在村子里闲逛,怕不是找到了下一春。”
找好下一家了?所以可以毫不留情地把他丢弃。宋青气息有些不稳,他没有正面回复虞离的话,而是克制地捏了捏手指,“你的地租有着落了吗?”
啧。有戏。
虞离饶有兴致地想。
提到钱,寡妇顿时脸红,他声若蚊呐:“我会想办法的。”
“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快些回去。不然被村子里的人看见,他们会说你的不好。”
“我……我不在意那些,但你和我绑在一起,就会被议论,非常抱歉。”
就这么想和他撇清关系?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寡妇能有什么办法?再去勾引其他男人?是白天的那位?再者说,他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换掉他?
想到这几天的相处完全是青年的虚情假意,宋青就无法克制他对青年的恶意。被欺骗的愤怒冲昏头脑,脑海各类下流的想法闪过,他深深地看一眼寡妇,回身把地上的锄头放回原处。
“好。”
替寡妇在屋子里点了根蜡烛,宋青在离开之前还嘱咐:“我回去了,你今晚记得锁门。”
盲棍被男人放在一边,虞离拄着棍子挪到门口,月光洒在那张柔弱无害的脸上,他轻声和男人告别。
“嗯,谢谢你。”
“不客气。”
宋青勾唇,那英俊的脸不见老实,反而添了些许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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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宋青,虞离把门关上,按着001的提示回到床上。
他摔倒在并不柔软的床铺里,床板硌得脊背生疼。
宋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