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种苦。
如今梁其颂尝过&30340;苦,当初陈修泽一点儿也没有少受。事实上,陈修泽之前过得比梁其颂更惨烈,他连父母都没有,也是从最底层起步……
只会比梁其颂更苦。
陈修泽身上&30340;伤疤不比梁其颂少,更何况,他还有些跛足,定然招来更多非议。
陈修泽揉完药油,牵着她&30340;手腕,大拇指摩挲两下伤处,说:“其实,也不单单为他弄伤你生气。”
方清芷说:“修泽。”
“之前他就捏伤过你,看来他这种毛毛糙糙&30340;性格,是一点儿也没变,”陈修泽说,“说好听些,叫做血气方刚;难听一些,就是冲动易怒,容易伤害身边人。梁其颂为人不错,只是笨了一些,冲动了一些,又有些不合时宜&30340;自尊心过强。”
方清芷说:“我以后会离他远一些。”
“清芷,听说我,我承认自己有私心,”陈修泽说,“但我又想,这样剥夺你和朋友正常交往&30340;权利,十分不尊重你。我气自己有这样&30340;想法,又不能避免地去产生这样不尊重你&30340;念头。”
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接近她理想中&30340;“尊重”二字,方清芷呆了呆。
她还以为对方已经在多年往上走&30340;时候丢掉了正常&30340;“尊重”。
“但我还是有些不成熟、说出来会惹你发笑&30340;念头,”陈修泽缓声说,“我怕你讨厌我。”
方清芷下意识问:“什么?”
陈修泽缓慢揉着她手腕,问:“倘若我和梁其颂都遇到危险,你会救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