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教严,又不敢回家,只能暂时偷偷躲在瞎眼耳聋老人&30340;家中——老人眼睛坏掉,又听不到东西,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在床上躺着,阁楼上自然是藏人&30340;好地方。
跨入家门,先嗅到陈旧&30340;老人味,还有老人剧烈&30340;咳嗽声。他现在病了,大约没有多少时辰,俞家豪正值暑假,晚上也歇在这里,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忠伯,”俞家豪说,“我回来了,您醒了?我现在给您煎药好不好……”
纵使知道对方听不到,他还是会如此习惯地开口。
俞家豪去看老人&30340;时候,方清芷拿着药,提着裙子,静悄悄地独自爬上阁楼。
阁楼上没有灯,只有浓重&30340;血腥味,隐隐约约,好似行将就木。
光线昏暗,只朦胧瞧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缠着乱七八糟&30340;绷带,一动不动,一双手垂下。
比方清芷想象中&30340;伤要更重些。
方清芷说:“你好——”
她听到梁其颂细若游丝&30340;声音:“……清芷?”
他听起来好像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