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枫接过了仇姒海递过来的包裹,轻手一挥,套了上去。
她姿容秀美,即便是寻常衣裳,被她穿上也如天女下凡,不可方物。
白雪枫脚踏雪地,轻步慢行,也不与仇姒海告别,就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师姐,下次会面是何时?”
白雪枫挥手说道:“有缘之时。”
她性格放荡不羁,不喜被世俗牵挂,禾子仇姒海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了,毕竟两人相处百年,即便白雪枫再没有心,也不会对她视而不见。
想到这里,仇姒海心中还有些委屈——
白雪枫不会爱人,即便是十足十地对她好,全心全意地去爱她,她也不会对这份感情有任何回应。
她是飘荡在世间的一缕风,不为任何人停留。
白雪枫带着斗笠下山了。
天山脚下,有几个小镇子,不甚繁华,只有夏季避暑时会有人前来小住几个月。
白雪枫在酒馆中打了一壶酒,又往南边走去,走到了中原地带,城镇才开始热闹了起来。
一进酒馆,白雪枫就听见有人在议论她。
“是疯子,几百岁了不嫁人。”
“是圣女,潜心修行方能得道。”
“是荡.妇,听说她羞辱青山派三弟子。”
对此评论,白雪枫不做反应,她向来无所谓他人评价,对错是非并无评判标准,得失由己,争辩空得一身烦恼,毫无意义。
白雪枫又喝了一杯酒,瘫倒在了桌上。
中原的酒山上的还有浓烈,或者说不该叫浓,该叫劣。
雪水酿酒,清冽甘甜,这里的酒却是用带沙的河水酿造,一口下去,还沾着土腥味,不能说得上好喝,却是别有滋味。
酒是拿了番薯烧的,没有兑水,几壶下去,人便沉睡不醒了。
酒馆里都是有些武艺傍身的小混混,见到一个女人晕倒在了酒桌之上,心思自然也就跟着歪了。
“那是个女人吧?”
“看她身形样貌,是个女人没错。”
“啧啧,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出来闯荡江湖,几杯酒就醉了,不是白白便宜了我们吗?”
小混混猥琐地笑了一声,走上前,搭上了白雪枫的肩膀,还对着小二说道:“开一间上房。”
“你们跟姑娘什么关系?”小二有些为难地说道:“若是没有关系,客官你们这么做岂不是伤了人家清白?”
“俗话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姑娘自己钻进狼群里,那是怪谁?”小混混的笑意更加猥琐了:“大不了将她事后卖了,她家人也找不上来。”
几个混混应和着他们头子的话,笑嘻嘻地说道:“是啊。”
小二见他们人多势众,不敢不答应,只能委屈地点头,准备为他们开间房。
可就在此时,一个文弱的声音响起。
“不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君子亦不能乘人之危!你们这群流氓败类!”
混混一回头,就看见一个瘦弱的书生背着一个包裹,在门口骂着他们。